仰头望了望,映入眼中的是一个肥硕的马屁股,马上的人身形伟岸,玉树临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是谁了。
乔舒念黯然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军中哪位风流倜傥的将军,却不想又是孟遥临。她宁愿看着天空数星星,也不想和他打嘴仗。
孟遥临扭头望了一下乔舒念,见她眼睛睁着,便道“怎么不说话了,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大将军想让一个伤员说什么”乔舒念嘴角干裂,身上已经不知道又多少个窟窿了,打仗时凭着一股信念不觉得疼,现在仗打完了才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打散后重新拼凑的,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儿。
孟遥临的胳膊差点被人卸掉了,绑着绷带掉在脖子上。他悄悄回首看了乔舒念一眼,道“那好好睡一觉,很快就到营地了。”
一连行军一个月,走走停停,大部分病伤员都留在了各个关隘休要,孟遥临带着残部终于在铎州边境扎了营。
孟遥临泡在热水桶里,舒泥沙血污洗干净后,才发现自己身上有多处淤青,还有多处大大小小的伤口,浸了水反而刺得生疼。
阿峰站在边上,轻声说着铎州的事“铎州降兵五万余人,如今已经重新收编在了各个将军的帐下补充人数,宁王誓死不降,带着小部分人马往南疆逃窜,被我军拦下已经在押回的路上。”
孟遥临闭着眼睛,静静地听完阿峰的汇报,幽幽地道“宋图南倒台,康宁军奸细被清理,朝廷中的风云刚刚平息,一个宁王替身而已,就不要给陛下添乱了,不必费劲押回,直接找个由头杀掉吧。”
阿峰道“这个时候,陛下应该已经收到战报了,若是杀掉恐怕不妥。”
孟遥临睁开了眼睛,“找个由头,这需要本将教你吗”
“明白”阿峰领命退了出去。
另一个军帐内,青燕帮乔舒念清理伤口,整整换了十盆热水,才将乔舒念身上擦拭干净。青燕一个伤口一个伤口帮乔舒念涂药,鼻子里嘤嘤抽泣。
“哭什么,我还活着呢”乔舒念道。
青燕道“我知道夫人命硬,但夫人身上这么多伤,夫人到底是怎么挨下来的啊,难道不知道疼吗”
“嘶”青燕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乔叔年后背的伤,乔舒念疼得眉头皱了起来。
乔舒念道“怎么不疼,只是不敢轻易叫疼罢了。心中一直默念不疼不疼,就好像真的不疼了,越是叫唤反而越疼。”
青燕上好药,又涂了一些薄荷粮油,能让少夫人稍微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