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畏缩不前,而是这里的天气不光是雪大难行。这里风是能直接把人吹跑的,这里的雪是能把人埋进去的,中槽岭地带的地形他们早就勘察过,道路陡峭,不知道乔舒念是要用何种法子爬上去
孟遥临半信半疑,他是不愿让他的将士们还没见到康宁军就在路上死一半。乔舒念走过来坐到孟遥临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一脸狡黠,“兵贵在神速,顶着风雪出征反而能让对方措手不及。今天晚上是急了些,但从明日开始,或者从今夜开始,让将士们去找个没那么危险的雪山爬几天,练练雪地作战的本领才行,不然就算等到雪停天晴,大将军未必能赢。”
孟遥临双手环着她的腰,在她耳后呢喃“练兵这么辛苦的事就交给文浚他们去做,你陪本将歇两日。”
乔舒念伸出五个手指在孟遥临眼前晃了晃,“五日,只有五日,他们必须把附近的山头爬完,再相互在雪山上打一架,而不是躲在营地里取暖。”
孟遥临已经无心探讨军事,“醉眼”迷瞪,缓声问道“我们俩到底谁是大将军啊这会子就让你当大将军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哎呀,我话还没说完呢,大将军请认真点”
“阿峰”孟遥临隔着厚厚地帐帘,朝外吼道“传令诸将,晚饭过后,山地练兵”
“是。”
帐外传来阿峰皮靴跑远的声音。
“现在总行了吧。”孟遥临太想念乔舒念了,已经等不及了,猴急抱着就上了榻。
“大白天的,外面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他们敢”
“你真是疯了,这里是营地”
“本将知道是营地。”
“你真是个坏人”乔舒念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孟遥临握着她的两只手,解开了鹤氅,又褪去了羊皮袄,再去解一粒一粒的盘扣,“你才是个坏人,许多事都瞒我”
“我瞒你,到最后你还不是什么都知道。”乔舒念蜷了蜷腿,帐外的风漏进来,她感觉有些冷。
“交代交代吧,苏暮是怎么处置的是真死了还是被你放生了”
“死了。”
“我不信,你是最舍不得他的,怎么可能让他死。”
“为了大将军,为了九重帮,为了朝廷,该死的就得死,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不说实话是不是”孟遥临一口咬在她的脖颈,像吸血鬼一样,疼得乔舒念嘶地一声轻叫,孟遥临又道“不老实就得上刑这是流程是规矩”
乔舒念偏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屈打成招得到的未必是实话,有可能造成冤假错案”
“怎么都是你有理,今天有理也不好使,必得让你说出实话来。”
“嗯”乔舒念笑起来,“我的秘密很多,能说的实话却有限,不管大将军有天大的本事,即使把我揉成骨头渣子,我未必会招出实话来。”
“硬骨头是吧这就是本将喜欢你的原因,骨头越硬,对本将来说越具挑战性,就越能证明本将的本事。”孟遥临一脸得意,乔舒念就和康宁军一样,最终都会被他征服。
“那来吧,不带怕的。”乔舒念的眼神从明亮如月变得暗沉嗜血,他们是夫妻,却一直在博弈,过程虽然很惨烈,到最后却是双赢。
人的命啊说高贵也高贵,说低贱也低贱。前世一个宁王府的丫鬟如何会想到今日躺在“敌人”的榻上她不知道老天做这样的安排是要她做什么来了,总归是让她轰轰烈烈地重新活了一回。
孟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