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将士端了一碗小面来,放在了乔舒念的案头,轻声道“大将军在前面议事,让小的给少夫人端碗面来,嘱咐少夫人吃了面就早些休息。”
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自然是要议上一议的。乔舒念佩服孟遥临的精力,同她一样从并州连夜赶到骆州,经历了变故之后又奔袭一天去追宋图南,现在已经是丑时快寅时了,他们还有精力去议事真是能干地很。她是没有什么体力再等他了,别说吃面,连提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舒念随便扬扬手,让那小将士先下去。
今晚就是天塌下来她也没有力气顶了,挪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木榻前,来了个“自由落体”,重重得倒在木榻上,蹬鞋收腿,被子随意搭在了腰间,便沉沉地睡着了。这一夜连个身都没翻,一个姿势一直保持到第二日午时,最后还是被帐外的说话声吵醒的。
乔舒念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勉强翻了个身,不翻还好,这一动发现浑身上下酸疼得厉害,想来这两日骑马太久的缘故。桌上的那碗面已经干坨,看来这一夜都没有人进来过。
隔着帐帘发现外面已经大亮,乔舒念这才想起叫人,门口的守卫很快将无涯叫了过来。
“你们怎么不早叫我”乔舒念扶着酸疼的腰下床穿好了鞋,站起来后头还有些晕,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
无涯倒好一杯水双手递给乔舒念,轻声道“大将军一早就进城回家了,看小姐你睡得香就不让我们叫你,大将军还特意嘱咐我们让小姐睡到自然醒后再回家。”
乔舒念轻抿了一口茶水,润了一下干涩的嗓喉,“你倒是听他的话,你可是我的人啊”
无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干笑两声,又道“我自然是小姐的人,但大将军说得对的话我们也听大将军的。”
乔舒念咕嘟咕嘟将茶水喝完,肚子空空如也,茶水灌下去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它在肚子里的流动性。她现在没空和无涯磨嘴皮子,放下茶盏道“你去备车,我们回城,再带些干粮路上吃。”
“是。”
还有两个老的伤重不能起,孟遥临肯定赶回去照顾他们了。乔舒念这样想着便快马加鞭急急往城中赶,梳妆吃饭都在马车里解决了。
孟府家门口已经比昨日看起来干净整齐多了,还有两个小厮正将门口的红灯笼放了下来,更换了两只白灯笼。
应钟看见乔舒念的马车,怀里抱着孝服急忙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帮主和老夫人出事了”乔舒念下车不稳,崴了脚。
“回少夫人的话,半个时辰前的事,老夫人先去的,帮主隔了一刻钟也去了,还好夫人嘱咐我昨天准备这些,其余都差不多今天能置办齐全,就差两口棺材,我多付了定金让工匠加紧做,最快也要明日下午了。半个时辰前我打发了人去军营给夫人传话,夫人来的路上没有遇到吗”应钟一边急急说着一边将手上的孝服批在了乔舒念的身上。
“可能走差了吧。”乔舒念道。
幸亏她睡醒后即刻往来赶了,不然还不知道这事儿。乔舒念没工夫听他再多讲,一边往里走一边将孝服穿戴整齐。
“大将军呢”乔舒念问道。
应钟的脸色很焦急,一边追着乔舒念往里头走,一边道“昨日宋图南死了,今早大将军一回来就被府衙的人叫走问询了,阿峰也跟着去了,还没回来,幸亏夫人回来了,现在府上除了一个管家,没人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