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山将牛皮水袋绑得高高的,架在火上烘烤,一边抱怨道“夫人,我虽听了您的照办了,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乔舒念送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淮山立马道“不是我怕,我是替夫人您担心。”
“我敢去见他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到时候你只管跟着我就是了。”乔舒念用细枝挑了一下火,让它烧得更旺盛一些。
淮山摸了摸牛皮水袋,道“热了,夫人喝两口暖暖。”淮山说着将牛皮水袋解下来,双手递给了乔舒念。
乔舒念一笑,接了过来,道“你说你替我担心,其实我替你担心,我叫你出来,家中嫂子侄子还等着你,若是不能将你安然带回去,我才是那个罪人。”
蓦然,乔舒念的眼神没了颜色,陡然道“我做了太多对不起大家的事,你们却依然对我不离不弃,我心里很愧疚。”
淮山道“我和无涯是跟着老爷身边十多年了,老爷又把小姐托付给我们,虽然小姐自打那次受伤后性情就变了,做事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我们是下人,主子的事我们不好过问,但为了老爷的嘱托我们也会义无反顾照顾好小姐的。”
这样的信任和忠诚,乔舒念不禁泪花在眼中涌现,低头落泪,“谢谢,谢谢你们。”
“应该的。”淮山说着把一根柴火丢进了火堆里。
“我盯着,夫人睡一会吧,等苏硕的人发现到爬上来怎么也要两个时辰吧。”淮山道。
乔舒念靠着坡道,闭上了眼睛,一闭上眼睛脑海就浮现火光冲天的并州军营,以及流离失所的百姓,怎么想,自己都是那个罪人。
要是当时江浦笙提出货走并州边境的主意时,她拒绝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人遭殃了。可一想起当初孟遥临斩钉截铁一定要开放并州边境线的态度,乔舒念不由一声苦笑,也许大家都在害怕战争的同时,有的人反而希望一战决胜负。
这场战争不是自己能挑动的也不是自己能阻止的。
山下的人找上来时是子时了,淮山过来轻轻推了一下乔舒念的肩膀,低声道“夫人,起来了,来人了。”
乔舒念睁开迷糊的眼睛,就看到坡下不远处火光熠熠,铠甲声响,连粗喘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喂,山坡上的是什么人”坡下打着火把的兵将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淮山也喊了一下。
坡下的人迅速跑了上来,十多个人吧,纷纷拿出来剑将乔舒念和淮山围了起来。
为首的兵将过来,问道“我们是康宁军苏硕苏将军的部下,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大半夜的在此处”
淮山正要说话,乔舒念抢先了一步,道“我们是骆州乔氏商行的人。”
“骆州人”为首的兵将有些不信,斜嘴一笑“骆州人怎么会在此处”
“我们夫人没说错,我们就是从骆州过来的,专门找你们苏将军,四处封锁,我们爬山从小路过来的,想天亮再下来的,没想到被你们先发现的。”淮山道。
“呵先搜身。”
两个兵将收了剑,对淮山一顿搜,见没搜出什么危险的东西又对乔舒念道“你自己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
乔舒念也是没法,将自己厚衣服外套脱了,留下中衣,为首的将军提起乔舒念的衣服抖了抖,也没发现什么便道“两位既然是找我们苏将军的,就随我们下山吧。”
乔舒念捡起衣服穿好,淮山还有些担心,走过来拉了一把乔舒念,让她走在自己身后。
下山的路太陡,乔舒念的腿发抖。下山之后他们给乔舒念和淮山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