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天的雪,孟遥临顶着一身风雪站在乔舒念面前时,乔舒念的眼眶又湿润了。
除夕大宴上那么多人,有长辈,有同僚,有兄弟姐妹,有朋友,孟遥临的眼神迅速在人群中锁定了乔舒念,大步走了过去,只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坐在乔舒念旁边的孟扶桑一脸喜色急忙从酒桌前站了起来,“夫君。”
可孟遥临的目光始终落在乔舒念身上,一身穿着与十日前在并州想见时丝毫未变,也丝毫看不出她是尊贵的将军夫人。
这种独有的偏爱让乔舒念一时不知所措,楞了片刻,急忙上前解下了孟遥临身上结满冰霜的鹤氅,“冷透了吧,青燕,快去给大将军拿张热毛巾来”
青燕拿走了鹤氅,孟扶桑递上了一杯酒,“夫君快喝了暖暖身。”
孟遥临这才看向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孟扶桑,没有接酒,道“明天一早还要驻防,今日就不饮酒了。”
众人开始问候孟遥临,孟遥临也向大家行了礼,向父母行礼拜年,谁都没有注意孟扶桑举着酒杯的手有些尴尬的落了下来。
孟遥临的位置被安排在乔舒念的旁边,季白夫人对孟扶桑使了个眼色,孟扶桑即刻站起来对乔舒念道“姐姐,要不我们换一下位置”
看似请求,实则是逼迫,一副你不换也要换的语气。乔舒念扫了一眼满座的宾朋,心里想只要孟家人不在意大家笑话这个家没有嫡庶尊卑,她自然也不在意。
“好,我跟你换。”乔舒念大大方方坐到了孟扶桑的位置上,孟扶桑则心安理得坐在了乔舒念主母的位置上。
这样嫡庶颠倒的做法让附近其他男宾和女眷诧异不已,有些更是对孟扶桑一脸不屑。等孟遥临问候完毕,回过头想坐下来时发现自己的座位旁边乔舒念换成了孟扶桑,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今日是守岁大宴,孟遥临没再做声,安静地坐下吃菜。孟扶桑夹了几筷子菜放在了孟遥临的碗中,孟遥临将碗放在了孟扶桑眼前,转过头来,道“你吃你的,我自己会吃。”
孟扶桑知道孟遥临的心思,但不想在众人面前失去脸面,一脸温柔地问道“夫君是哪里不舒服吗”
乔舒念和旁边的一位掌柜低声聊着生意上的事,没有注意道孟遥临的不开心,听到孟扶桑这样问,这才转过头来,发现刚才还好好的孟遥临这会儿一脸愠色。
孟遥临站了起来,拱手行了个礼,对大家道“军中事务繁忙,今日本将不能陪大家吃这顿年夜饭了,告辞。”
“大将军轻便。”
孟遥临从乔舒念的身后路过时,手掌重重的在乔舒念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但乔舒念已经知道他的不开心是因为什么了。
今夜是要守岁的,除了像孟遥临这样有重要军务的人可以离开外,其他人都不能轻易开的,就连帮主和帮主夫人都在。乔舒念作为九重帮在商场上的主力,这样的大宴少不了要多多应酬,酒不知道喝了几巡,脑袋晕涨还是得留下陪着和大家说话聊天。
青燕悄悄端过来一盅茶放在了乔舒念眼前,悄声道“夫人,阿峰来报说大将军腿疾犯了,要夫人过去瞧呢。”
乔舒念被酒精熏晕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一分,孟扶桑的眼睛也盯着嘀嘀咕咕的青燕,却没听出个仔细来。
既然是腿疾那肯定是老毛病了,乔舒念这边是走不开的,还有好几个掌柜轮番朝她敬酒呢。她指了指孟扶桑,对青燕道“你请孟姨娘过去吧。”
青燕却有些不自在,低声道“阿峰说只要夫人过去,还要悄悄地过去。”
“大少爷脾气”乔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