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临伸手要脱乔舒念身上的湿衣裳,乔舒念却往旁边挪了挪,不让孟遥临碰自己。
“不脱会感冒的。”孟遥临道。
又见乔舒念不打理自己,便脱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乔舒念的身上,问道“你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为人单纯,听信陶子赫谗言才做错的事,我不怪你。”
乔舒念沉默着,像是一具会喘息的尸体,良久才冷声问道“你会放过我的家人和蒲月他们吗”
孟遥临叹息一声,道“乔经年切断对九重帮的所有供给,这事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关乎九重帮安危、朝廷安危,你们家的产业和人,我都无能为力了。至于蒲月他们几个,我会找好大夫给他们医治的。”
乔舒念冷漠的目光终于瞧了一眼孟遥临,“你是大将军,难道连你都不能救”
孟遥临苦笑,“你当我是多厉害的人吗我是个武将,陛下的臣子,军事上的事情我有发言权,在这些事情上我没有。我只能试试能救出一个是一个,但你父亲恐怕保不住了。”
乔舒念呜咽哭出了声。这段时间,面对孟遥临的折辱和刑讯恐吓、孟府下人们的欺负,乔舒念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唯独父亲触碰到了乔舒念的软肋。
孟遥临扶着乔舒念的肩膀安慰,“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但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会让陶子赫死得很惨。”
乔舒念哭着哭着就不哭了,以前以为人在难过的时候就会流下眼泪,可她现在才发现,人难过至极,心痛到晕厥的地步是流不出任何的眼泪的。
今晚孟遥临“杀鸡儆猴”的把戏让乔舒念的精神彻底垮了,闭上眼睛就是审讯室里血腥的场面,孟遥临不说话时,耳朵里就传来的是蒲月和无涯他们六人的惨叫声。
乔舒念使劲抠着手心里肉,只有让自己感觉到疼,她才没有机会去想其他的事。
孟遥临撩开了车帘,朝外面的阿峰喊道“阿峰,你快点回府,让幽篁苑的人烧好洗澡水。”
“是。”阿峰一扬马鞭,快一步先去了孟府。
马车在孟府的后门停下,下马车时,乔舒念没有气力,腿下一软,差点跌倒。孟遥临急忙扶住,见她软弱,便打横抱了起来,一路抱进了府里。
从后门进去就是幽篁苑的后花园,里面全是竹子,夜半十分让人觉得静幽幽地。
乔舒念像只猫一样可怜楚楚,在孟遥临的怀里瑟瑟发抖,直到进了屋子,稍微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阿峰来报说,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孟遥临让所有人都退下,他亲自将乔舒念抱进了热气蒸腾的耳房。
“我帮你。”孟遥临将乔舒念放在了地上,伸手拿掉了之前在马车上披在乔舒念身上的外衫。但当他再次伸手去解乔舒念的衣扣时,乔舒念抖了一下,并本能地往后躲。
他们俩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乔舒念身上他什么没见过,现在只是帮忙脱个衣服,她都要躲
孟遥临看她的样子,心都要碎了,可她的性子实在是太倔强,自己是逼不得已才用上了狠厉的法子。
“对不起。”孟遥临向乔舒念道歉。
“你向我道什么歉是我有错在先。”乔舒念冷声道,但她的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与他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大将军出去吧,我自己洗。”乔舒念道。
孟遥临无奈,只好道“那你小心点,要是要帮忙就喊我一声,我就在外面。”
孟遥临出去了,乔舒念看着浴桶中清粼粼的水,她伸手摸了摸,好暖啊。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湿漉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