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西日阿洪看见那个十分眼熟的令牌,呼吸一滞。
“看来陛下没忘。”薄宁淡淡嘲讽的笑了笑“这是您赠我的新年贺礼,您曾说拿着这个,我可以在整个曷狄畅通无阻,乃至皇宫及下面的州县。”
“请问曷狄皇,如今这话,可还算数吗”
西日阿洪的喉头梗了梗,仿佛有无数根利刺扎在心里,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就算是曷狄皇帝,赠予人的东西,说出口的承诺,也可以想收回就收回的。”薄宁冷冷的扬了扬唇角,将那块令牌扔到了西日阿洪脚下。
“陛下对于我和阿晏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必会重酬谢之,只是这块令牌,无用之物留着又有何用,还是请陛下收回去吧。”
玄铁铸就的令牌咣啷一声落在他的脚下,也仿佛是千斤重石落在了他的心上。
“何必如此。”
尽管从前阿宁待他也不是十分亲近,但也总是言笑晏晏笑着迎他,甚至在阿娜尔也在的时候,她还能抛下拘束同他打趣几句。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冷面的待他。
她的这些话,每说一句就将他的心放在地上辗了一次,何其诛心。
“朕说的话,做出去的承诺,自然是算数的你们走吧,不过从今往后,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朕面前了。”朕怕那时,会彻底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留在身边。
西日阿洪将唇边最后一句话收了回去,转背过身阖上眼,朝赫那吩咐道“让他们走吧。”
声音带了些颤抖,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心中的疯狂,灰败和颓唐在他心中彻底蔓延开来。
其实他清楚,从迟殷让上百兵马越边境来到双寅城开始,他就留不住阿宁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阿宁。”西日阿洪淡淡出声“朕爱你。”
这话一出口,西日阿洪也不去看薄宁是什么反应,一眼也没有再回头去望,翻身上马,驾着马儿离开了此处,只留下扬起的灰尘消散在空中。
认识你心悦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只是若是能重来一次的话,我宁愿当时没有去过薄朝遇见你,将太阳重还天空的滋味,太苦了。
把你归还人海,但愿从此,不复相见。
自家陛下都已经走了,赫那以及手下的人也就没有了再留在这里的理由,面面相觑,驾马离开。
薄宁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她来曷狄这么久以来,一直承蒙阿娜尔和西日阿洪的关照,甚至西日阿洪还不惜拿神草救了她和阿晏,如今闹得这般就结局,真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她情绪有些低沉的时候,垂在身旁的手突然被另外一只大手给牵住了。
迟殷不悦的皱着眉头,却在薄宁抬头看他的一瞬间平了下去,扬起一个笑容道“阿晏现在困得睁不开眼,咱们还是回马车先赶路吧,不然恐怕子时也到不了雍州了。”
薄宁点点头,回牵住他的手,“好。”
“阿宁,”迟殷突然正色道“他救了你和阿晏,不单是你,我也心存感激,你我夫妻一体,等回了大邺,我必成倍报之,你不必心怀内疚。”
薄宁扬起一个笑脸,朝他点点他,牵着他回了马车上。
经过了一场波动,马车重新踏上了回大邺的路途。
约莫过了又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薄宁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