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那心中也很是复杂,毕竟都是相识了十几年的人,如今竟出了这样的事。
他深深看了一眼古丽,也明白西日阿洪此时心中的焦灼,应是后忙去了太医处。
古丽这才舒了一口气,指尖抚了抚自己略微隆起的小腹,转身随着西日阿洪回了紫宸殿。
“马车怎么驾得这般快,颠得阿晏睡不安稳,小脸都白了。”
薄宁看着儿子难受的模样,心疼极了。
迟殷又怎么不心疼,只是也不知道古丽能拖住西日阿洪多久,能不能在西日阿洪拦住他们之前到约好的范围。
“探风,还有多远到巴勒城”
“大概还有二十余里。”
迟殷估摸了一下距离和时间,又看了看阿晏苍白的小脸,吩咐道“驾的稍慢一些罢。”
马车慢下来,薄宁又将阿晏抱在怀中哄了一会儿,这才好了一些。
西日阿洪坐在书案前翻着册子,脸色阴沉的可怕,直到现在他还没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
古丽坐在一旁,在小腹上搭着的指尖轻轻颤着,看着西日阿洪的神情,一颗心也不免一个劲的下坠,他当真对她一丝情意也没有吗
哪怕念着从前相处那么些年的情分也好。
西日阿洪心中也乱的很,册子看得他越来越浮躁,不耐的沉声向外边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慢太医还有多长时间能过来”
他这话刚出,门口赫那便领着太医进殿了。
西日阿洪直接免了他们的礼“太医,去看看她的脉象如何。”
太医颔首应是,拿白帕搭在古丽的腕子上,手覆其上,沉吟良久“往来流利,如珠滑盘,确是滑脉之象,不过脉象较弱,大概是姑娘体虚的缘故。”
西日阿洪有了心理准备,反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心中一片混乱,最后默了默,伸手挥退了赫那和太医,一时殿中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可朕并不记得那日朕去过明德班,也不记得见过你”
西日阿洪踌躇的话被古丽一声冷笑打断“怎么着,难道陛下这是怀疑我腹中的孩子并非是您的不成我古丽虽说平日接触的男子较多,可相处都有分寸,唯一亲近的可只有陛下。”
“朕并非是这个意思。”
他心中杂乱,沉默良久后开口道“这样,你先在宫中住下,朕派人来伺候你。”
“陛下这是又要去寻薄姑娘了不成,依您对她的感情,届时将她带回来必然是要封后的吧那我们母子呢,又将我们置于何地”
古丽冷哼一声“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您若是今日非要执意去寻她,我便将我腹中的孩子打掉,从此以后就在曷狄消失,永不复相见。”
西日阿洪此时心中陷入了极度挣扎,半晌之后才沙哑着嗓子开口了“好,朕不去寻她。”
“忙活了一个上午你想必也劳累了,朕先给你安排住下,仔细照顾着身体。”
古丽怀疑的看了他半晌,依她对他的了解,他压根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能这么简单的说不去寻就不去寻、放薄宁离开了
“我要你今日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西日阿洪对上她执拗的眼神,终还是点了头。
“晌午了,朕让人将膳食还有太医开的安胎药一并呈上来,你用完之后可以午睡一会儿,朕今日就在紫宸殿照看你。”
古丽眼神松动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