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阴沉着一张脸,神情冷的几乎要往下掉冰碴子,薄唇边生了些胡茬,隐现憔悴。
“陛下恕罪每州每郡微臣已调派了人手探查,定能早日寻到娘娘。”追云连忙跪了下去,垂头禀告“微臣探查到,曾有人三个多月之前在醉花楼里目睹过娘娘的身影,身边还有”
“还有谁”迟殷声音带着凉意。
追云小心翼翼的抬头,道“似乎是前朝探花郎,宋译。”
随着最后两个字的落下,迟殷手下把玩着的碧玉也应声而碎,在死寂一般的殿中发出一声响动。
追云大着胆子瞄了一眼,头埋的更低了些,生怕牵连到他身上。
“宋、译。”咬牙切齿的两个字从男人口中吐出,甚至额上都崩出了青筋。
“你们做事的效率何时如此之慢了”迟殷又将话头瞄准了追云“追加人手去查,两个月,再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若是还找不到阿宁,提头来见。”
一滴冷汗从追云的额间滑下,咬了咬牙道“微臣遵命。”
“找到了阿宁后,她若是和宋译在一起,将宋译,就地格杀。”
本来九月初三那一日,他打算尽可能的给她自由、将出入宫的令牌赠予她的,从此往后,相濡以沫,伉俪情深,白头偕老。
迟殷眸中浮出暴戾之色,胸口涌出几要窒息的痛意,可是,她再一次骗了他,再一次骗了他
直到视线扫到桌子上摆放的那个小物件,他冷硬的神情才稍稍缓了缓,那是阿宁送给他的十八岁生辰礼物,一直在案上摆着,珍惜异常。
他伸手拿过那个小人,几处棱角已经被抚摸的光滑。
阿宁俏皮的语调又在他脑中响起,他抿了抿唇,阿宁,你现在应该祈祷千万别被我找到,否则,往后我定将你携在身旁,寸步不放。
“王爷,据奴才打听到的,太子府上确实新来了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姿容甚是不凡。”
“你可看清了是怀着身孕吗”帕尔里神色不太好看,忙焦急追问道。
“是的王爷,看那身形,像是有了六个多月的样子。”
帕尔里闻言恼怒地将身前书案上的东西砸了个干净,仍不解气,语气愤愤之中还带了些惶恐“父皇最近身体每日愈下,他本来就属意西日阿洪,若是再让西日阿洪有了皇长孙,哪还有我的事儿”
“他不过就是个汉女所生的贱种,我才是母后亲生的嫡子,凭什么父皇更喜欢他立他做太子”
待帕尔里一顿火发完,侍从才颤颤巍巍的上前进言。
“王爷所说极是,若让太子先有了皇长孙,陛下怕是更偏心他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帕尔里惶惶的自言自语,忽而抬起头“有了,让那女人带着西日阿洪的种去死”
“可是王爷,太子府上守卫重重,怕是不好动作啊。”
“不是还有阿娜尔那个没良心的住在太子府里吗天天黏着西日阿洪那个便宜表哥,也是时候为我这个亲表哥做些事情了。”
帕尔里有了主意,心下才稍安。
侍从一脸纠结“可是王爷,郡主待您一向不甚亲近”
帕尔里想起来阿娜尔那个怼天怼地的熊样,两人一向不睦,甚至从前还打过架,想也不是个能听他话的主,复又暴躁起来“那你说该怎么办”
“王爷您忘了,太子府里还住着个太子妃啊。”
帕尔里摇摇头“不行,西日阿洪不喜她,她不管事,不过是挂着个名头罢了。”
“王爷此言差矣,不管怎样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