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宁心中忐忑,虽然理智告诉她迟殷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可还免不了有些惴惴不安。
宋译忽略她的躲闪,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嗤道“怕什么,不是说相信他吗”
薄宁抿了抿唇,一路无话。
马车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宋译拿起旁边的白色帷帽给薄宁遮的严严实实,牵着她下了马车。
自皇后死讯的传出后,举国上下缟素,连街道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远不如从前那般热闹,若说城内唯一人群聚集的地方那就是娱乐场所了,只封禁七日,如今已经正常营业了。
宋译牵着薄宁的手一路来到了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醉花楼。
老鸨眼见着一男一女到来,不禁有些诧异“两位客官,您们这是”
宋译递了几块碎银过去“带我们去一楼厅中就好,就只听听曲喝喝茶,长长见识。”
“明白嘞,还请客官这边走。”老鸨喜笑颜开,弓着身子给他们引路“您们二位可算是来巧了,我们醉花楼头牌姑娘今日正好有表演呢,里面热闹极了。”
红色和粉色的纱布层层叠叠的围着厅内,纸醉金迷,笙歌乐舞,人们嘈杂声调笑声混乱不堪,一时分不清内里是白昼还是黑夜。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宋译拉着薄宁在一稍显偏僻处坐下,挑眉道“不是不相信这里可是汇聚了京城中的所有消息,不妨听听有没有你想知道的。”
薄宁心中一时气闷,端起刚刚舞女给她倒的茶水就要喝。
宋译伸手拦住了她,轻轻拿过了她手中的茶盏。
“做什么,这又不是酒,我还不能饮茶了不成”薄宁心情不畅,没什么好语气的怼道。
宋译倒不气,解释道“这可是醉花楼里的茶,里面保不准加了什么东西,你敢喝”
薄宁一下子就回想到了当初曷狄来访时的那场晚宴,自己被下药的窘境,羞恼不满的看了宋译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了,百无聊赖的支着下巴看那头牌姑娘献艺。
旁边人喧嚷的各种消息都有,她在听了某员外又养了外室、某私生子争夺家产这样的八卦后隐隐已经面露不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入了她耳中,自动捕捉到陛下这两个字,薄宁精神一振。
“诶,你听说没那个消息诶呀,就是陛下准备娶礼部尚书那女儿做继后那个。”
“我好像听家中大人提过几嘴可陛下与永懿皇后不是一向情深吗,怎么永懿皇后才去世了半个月,孝期还没过,就开始着手着娶继后的事了”
“你不知道”那人环顾了一圈儿,压低嗓音道“早在先前颜小姐就入宫了,若不是碍着永懿皇后指不定早就封妃了,早有预兆早有预兆。”
“对啊,那永懿皇后从前是公主的时候刁蛮恶毒的名声就传遍了,定是她善妒不让陛下纳妃。”
“她就是挟恩图报呗,照这么说的话,凤仪宫突然烧的这把大火是不是另有隐情”
几个男人相视一笑,意思尽在不言间。
薄宁浑身如坠冰窖,反反复复回想着这几个男人刚刚所说的话,神情恍惚,始终不敢相信。
照他们的意思就是,迟殷已经厌烦了她,于是伙同颜云云暗害了她
她摇了摇头,九月初三生辰宴那日迟殷对她的好还历历在目,肯定不是谣言所传的这样,可他要娶颜云云做继后这一点薄宁犹豫了。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