曷狄太子府。
薄玫坐在镜子前,细细描画着自己的容颜,良久叹息一声,话间全是抱怨。
“这曷狄果然是蛮荒之地,本宫才来这里不过大半年,风沙都将肌肤吹糙了。”
跟着薄玫一同来曷狄的贴身侍女采绿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忙推开房门朝外面警惕的瞧了瞧,确认无人后才重新回来,悉心劝解道。
“像这种话娘娘可务必不能再说了,若是让太子听到,定会与您生了隔阂。”
薄玫悻悻道“他一直对本宫不冷不热的,都多长时间没来过本宫这儿了,分明就是将本宫忘了,哪里会听到这些。”
话是这样说,可还是闭上了嘴。
“采绿,这个月的浮云锦应当是送来了吧,拿上来本宫瞧瞧,再做几件衣裳。”
“是。”
采绿应了一声,朝库房中去了。
这浮云锦是从中原运过来的昂贵丝绸,在曷狄极为罕见,薄玫嫌弃曷狄女子的衣服不美,倒是极为喜欢用这浮云锦做衣裳。
待采绿捧着托盘呈到了薄玫面前,她随手翻了翻又不满意了。
“怎么才这么几匹花色也不好看。”她气得捶桌子“太子不来我这儿,那些下人眼中难道就没有我这个太子妃了吗去将纳多给本宫叫来。”
她嫁进来之前,太子府中的中馈一直是由西日阿洪的奶娘纳多管着的。
可薄玫嫁进来之后,纳多却没有让出中馈的意思,甚至她明里暗里在西日阿洪那里提了许多次也是无功而返。
独在异乡,没人撑腰,她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不得不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她名头上是高贵的太子妃,可实际上却连府中中馈都拿不到自己手上,做个什么事还得让采绿去纳多那里请示,实在憋屈。
“娘娘恕罪,原本进贡给太子府的是有十匹浮云锦的,可阿娜尔郡主看见了,就先选走了六匹,您也知道纳多不敢开罪郡主的。”
纳多说着请罪,其实态度却并不十分恭敬。
薄玫听后更气,一拍桌子“怎么你不敢开罪阿娜尔,便敢开罪本宫这个太子妃吗”
纳多淡笑不语,显然是默认了薄玫的话。
薄玫简直火冒三丈,重重甩袖“走,本宫倒是要去问问阿娜尔,到底有没有把本宫这个皇嫂放在眼中”
她步子极大,采绿匆忙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娘娘三思啊,阿娜尔是皇后的外甥女,又是邻国鲁巴皇帝的外孙女,背景强大,不宜得罪啊。”
可薄玫正在气头上,不仅完全听不进去这话,反倒是火上浇油。
“不过是个父母双亡,寄养在曷狄的玩意儿罢了,本宫还能怕了她”
“本宫自问来曷狄以后不曾开罪过她,她却处处看本宫不顺眼,几次三番为难挑衅本宫,本宫再怎么也是她表嫂,还不能去敲打敲打她了”
一路上薄玫不住的朝采绿抱怨着到了阿娜尔所在的住处。
她站在殿外,正色一瞧,阿娜尔手中拿着把玩的可不就是浮云锦
花色艳丽明媚,是不可多见的上等佳品,比给自己的那些可好太多了。
本来消了些气的薄玫看到此景,火气瞬间又燃了起来“便是你偷了本宫的浮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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