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殷动作轻柔,给还在昏睡着的薄宁拉了拉被子,出了殿门对湘云和湘君吩咐道。
他神情淡漠,然而心中却藏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厚乌云,昨夜她说的那句当初接近你,我后悔了。让他心中添了许多暴躁。
除此之外,还有着深深的惶恐。
即便他非常不想承认,可平日看起来一贯强大的他,听到那句话后确实惊怒又惶恐,连带着动作都狠重了几分,惹得她小泣连连。
湘云和湘君推门进了内殿,装潢奢华的室内还残留着一些靡乱的气息。
即便陛下吩咐了让娘娘多睡一会儿,可到底还是要先浴洗干净身子再睡。
她们轻轻揭开被褥,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一瞬。
榻上的女子发丝散乱,面颊上还残留着些已经干涸了的泪痕,红色青色的各种痕迹遍布全身,两只手腕上有着勒痕,连膝盖及腿上也有磨损的地方,触目惊心。
薄宁意识浅浅,感受到有人触碰时,嘴中还下意识的呢喃着“不要了”
她睁了睁眼睛,看到是湘云和湘君后,也就又闭上了眼睛,任由她们给自己擦洗。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快午时,还是张嬷嬷得知迟殷中午要过来用膳后才去将她唤醒的,还一边责骂着湘云湘君姐妹两个。
“陛下让娘娘多睡一会儿是怜惜娘娘,可咱们却不能不知规矩,我便去处理宫物这么一上午,你们做事竟出了这般茬子”
薄宁眼下还是有些青色,垂下眼睛,内心一片麻木。
一道一道菜接连呈上,搁满了整张桌子,待最后一道菜上罢,迟殷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殿门外。
他撩开衣袍坐在她身边,先夹了一道菜放入她碗碟“记得阿宁爱吃,我便特地吩咐御膳房做了这道虾炙,尝尝味道怎么样”
薄宁面无表情,避开了他为自己夹的那道虾炙,一小口一小口往口中送着干饭。
迟殷眸中一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见了她腕上的那道红痕。
“阿宁当时怎能说出那等诛心的话,惹得我又急又怒。”
迟殷示弱,声音温柔的哄着道“便也就是冒失地多进了一寸,谁想到阿宁竟挣扎得那般厉害,后来才用绸带绑了你,结果阿宁肌肤娇嫩,便是跪伏一会儿也受不住。”
薄宁扫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湘云和湘君,表情带了些羞恼,他怎能当着别人面说出这样的话
“好了阿宁,昨夜是我错了,你以后可别说那种话来激我了。”
随着他这句话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薄宁没被他握住的那一只手将筷子搁了下去。
“吃饱了,我乏了。”她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起身朝里屋走去,这便是逐客的意思了。
桌前的迟殷神情变幻不明,想跟着她去里屋,却被锁住的房门给拦住了步伐。
他是有办法强闯进去,可他不想再惹恼了阿宁,便只得在外面道“你好好休息,我晚间再过来看你。”
里屋一片寂静,无人应声。
薄宁又合上眼小憩了一会儿,约莫睡有半个时辰后,突然惊醒她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上个月那一次她便忘了,所幸并没有中,可这一次呢,还有未来呢
古人是十五六岁就嫁人生子,民间人家甚至十三四岁就许配了出去,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知道十五六岁时女子身体机能都没有发育好,又怎能怀孕生育呢
且不说对她、对孩子的损伤,单单就是心理上,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