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超人的视线移到了沙赞脸上的时候,他的表情又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了。
就在沙赞越来越尴尬,差点就要开口道歉的时候,超人他转身就飞走了还说了句谢谢
陪着沙赞一起来的闪电侠也目瞪口呆,然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背。
“他可能是听到了什么,赶过去救援了。”巴里有理有据地分析道,“放心他对你没有意见。应该没有吧。”
沙赞觉得自己不可能放心。
不过紧接着,他再次见到了命运博士后者很是欣慰地一把把他拉了过去,猛拍他的肩膀。
“原来是你”命运博士说,“我已经等了半年了。”
沙赞感觉假如自己是个漫画人物,此时他头顶的问号应该已经冲到了画面格子外面。
就在沙赞对他转告了巫师沙赞的那句仿若无意的安慰时,他听见了声音。
是克拉克最熟悉的心跳声。这心跳是曾经陪伴他度过了数千个日日夜夜的旋律,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成了他生活的背景音。
在这声音消失的时候,他一度觉得世界安静得令人恐惧。
而这声音在他耳边消失,已经193天了。
他在白天依然是那个希望化身,明日之子,只是他看顾的城市又多了一座。
黎明城的白塔皎洁地发光,这座城市的居民相当欢迎他的到来,但他们闲暇时依旧会看向塔顶,期待能看见气女从那里飞翔而出。
他不知道怎么对奥德莉的父母解释她的联络方式为什么再也没了音信。他在谎言和实情之中徘徊不定,每一次犹豫都再次让他的心泛上钝痛的感觉。
不过这对夫妇也并没有为难他太久,在第二次电话接通时,刘易斯女士的声音平静地问他,他们能不能去给正义大厅的气女纪念碑献花。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对夫妇,不是在求婚成功之后,而是在奥德莉的雕像前。
这座本该藏在孤独堡垒里的雕像此时矗立在正义大厅内部,而克拉克身为雕像的作者,自它落成以来,从未给这个纪念碑献过花。
因为他相信他们终将相见,他会把送给她的一切亲手带到她面前。
实际上,克拉克从那个事件中恢复正常生活的速度相当快。
他在水星上只是度过了记忆空白的几个小时就回到了地球,重新成为了那个正联主席。他像以前一样处理战后的事宜、主持恢复秩序,将超人制服穿在西装外套里扮演克拉克肯特,在深夜的公寓里修改新闻稿件
只是,这世界寂静得令人恐惧。
他的心里有个巨大的空洞,终日刮着凛冽的风。白天的超人穿着他的红披风飞过云端,但夜晚的世界不需要超人,而克拉克肯特也不知道自己该归往何处。
在寂静的深夜里,他在孤独堡垒时会听见冰川在缓慢地消融和碰撞,北极的寒风终年不止地在外呼啸。但他听不见奥德莉的心跳声,所以这里的寂静就像死去的世界。
就像奥德莉用有害气体绘制的那幅色彩斑斓的画作一样,在他触碰到的一瞬间就四散而去,只留下了一张空白的画纸。
他的世界也成了这张空白的画纸。
他无法在这压迫耳膜的寂静中入眠,所以他放开了超级听力的限制,任由七十亿个不同的心跳声传进他的耳朵。这声音震耳欲聋,如同近在咫尺的雷鸣一般,但它们只是无意义的噪音,依旧无法填满他心里的空洞。
这世界如此寂静,他只能穿上制服,等待着新的一轮日出。
在某个他坐在白塔顶端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