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山显然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深夜拜访,感到十分震怒,但望着门口站着的四个五大三粗的黑色西服的保镖,还有简单粗暴被剪断的电话线,都让何意山一下子没了办法。
他已经老了,已经无力承担奋力反抗的不良后果了。
即使他从前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而如今他委曲求全所能做的,就当是对何洛希最后一次保护。
“满意了吗满意的话请你们马上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郭蔼见状,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不屑。
“何律师,发了好大的火呀,何医生这次能够作为心理学会唯一派出去参与救援的心理咨询师,那是她的荣幸,我们自然要保证,她与家属并无联系,这也是对我们此次救援顺利进行的一个基本保障,您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郭蔼又笑眯眯地踱着步子,走到了何意山的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像是宽慰着说道
“您放心,救援很快就会结束,届时你们二位再恢复联系也不迟啊,就当您这是对天海市,对央首山做出的一点点小的贡献。”
郭蔼说着,才终于将手机塞进了何意山的上衣口袋里,尔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大摇大摆地从何意山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望着郭蔼那肆无忌惮的背影,何意山只能够摇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从何洛希门口离开的吴向生,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丝毫没有睡意。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二十的手机闹铃,才将他呢万千思绪,强行拉回了现实。
今天,他准备,再去湖边转转。
只是顶着疲惫的黑眼圈,关上门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同样出门的何洛希。
“早。”
破天荒的,这是何洛希少有的几次主动跟吴向生问好,但吴向生听着她故作轻松的语气,却总隐约察觉到她又像是憋着声儿去干什么大事去了。
“去哪儿”
何洛希逃也似的奔向电梯轿厢,吴向生就在身后厉声叫住了他。
“出去办点私事,如果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倒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吴向生眉头紧锁,并不吃何洛希的这一套。
“你有事瞒着我。”
“你也有事瞒着我。”
何洛希根本不让分毫地抬眼看着吴向生,毫不犹豫地回怼了一句。
吴向生面色一怔,不再说话,两条眉毛愁的都快拧在了一起,手指紧紧地捏着背包带子,等电梯到了一楼才开口说道
“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昨天陈警官的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你执意还要去央首山,我也管不了你,毕竟那是你的自由,我做不了主。”
“吴向生,你真的好啰嗦”
何洛希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阻止了吴向生继续的碎碎念。
“我都说了,我去办私事,央首山是私事吗你就不要再管了。”
何洛希的最后一句说的干脆又直白,却莫名的带着几分哄骗的宠溺。
吴向生一眼就识破了何洛希的别扭,于是歪过头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不死心地一路跟着她来到了小区门口。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是你的那个助理还是陈警官”
何洛希微蹙着着眉头,伸出食指,在吴向生的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