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吴向生回答得十分干脆,承认的也格外果决。
破天荒的头一次,他没有躲。
吴向生伸出手,想要握住胸口处那片刻留存的温热,但何洛希却恰到好处地往后退了一步,将逐渐升温的暧昧氛围戛然而止。
“该回去了,吴向生。”
何洛希的声音陡然失去温度,仿佛方才那个活泼好动的何洛希是假的一般,如同一到十二点就变回原形的南瓜马车似的,迅速恢复往常冷冰冰的模样。
吴向生尚未从何洛希这转瞬即逝的情绪变化中反应过来,脚步只迟滞了片刻,何洛希已经走出老远,在人行道上,等着仅剩十几秒的绿灯亮起。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何洛希的眼睛朝着窗外,手指却纠结地拧来拧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那该死的边界感,还是会不知道在某一刻,突然将她外放的情绪,硬生生地拉回她那具冰冷的躯壳当中。
是夜,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一双阴鸷凶狠的眼睛,安坐在其中,窥探这捉摸不透的黑暗。
“你竟然学会忤逆我的意愿了嗯”
骆新的声音低沉,却听来十分可怖。
“是她教你的吗”
骆新开口问的第一句,本来还不是很确定,但当他看见邱钟惠眼神中淡然的不屑,忽然明白了,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邱钟惠,为什么今天拒绝了那辆几乎每天都来接她的迈巴赫。
“我又不是你的玩具,凭什么被你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话音刚落,邱钟惠的头发被一把揪起,接着整个人被重重的扔在地上,额头不小心磕在了桌角上,浓稠的暗红色液体,瞬间涌出,顺着邱钟惠的脸颊,缓缓流下。
一滴,两滴,落在地上。
邱钟惠仿佛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似的,麻木的垂下眼眸,盯着地板上那一滩越聚越多的鲜红色,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希望。
“打人不打脸,邱钟惠,我还给你留点面子,能让你出去见人”
骆新说着,在邱钟惠面前蹲下,再次掐住了她纤弱的脖颈。
“与其考虑我怎么样,不如想想你自己。”
邱钟惠说着,蠕动着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缓缓抬起眼皮,看着骆新的眸子里,藏着某种说不清的冷漠。
“骆新,我知道你太多的过去和事情,如果你不想从高处坠落,不妨这一次好好听听我的意见。”
说完,掐着邱钟惠脖子的那只手,力度又加大了几分,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将邱钟惠置于死地。
“那个何洛希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不过就跟你说了几句话,你竟然妄想着跟我谈条件邱钟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包括你苦苦跪在我脚边让我给你一个机会,都是我给的是我给你的你才有今天”
邱钟惠挣扎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掰开骆新那只束缚住她生命的手掌,从氧气越来越稀薄的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冒出几句话来
“我现在不能死,我也不可能,会死,骆新,你欠我的。”
邱钟惠已经顾不得头上的伤,奋力地举起手臂,用力地拉下柜子上的桌布,将上面放着的婴儿用品全都倾倒在地板上,残忍地将她的伤痛,再次剥开,展示给骆新看。
骆新顿时松开手,一息尚存的邱钟惠,也终于逃离了骆新的魔爪,剧烈地咳嗽起来,尔后又是一阵冷笑。
“我就知道你对我下不了手,你对我有愧,骆新你永远都对不起我。”
邱钟惠的嗓子已经嘶哑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