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定格在五斗柜上那一只包装还没有拆封的婴儿奶嘴上,旁边还放着一套没来得及打开的新生儿衣服。
邱钟惠抬手,痛苦地捂住发紧的胸口,手腕处那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伤痕,在邱钟惠白皙的肤色上,看着着实有些令人心疼。
“姐”
邱树梁的指节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见房间里没有回应,语气不禁又跟着焦急了几分。
“邱钟惠,你把门打开,我做了点东西,你随便吃点”
但门后,随即传来一个重物砸在门上的一声闷响,听得邱树梁不受控制的,浑身一哆嗦。
“滚都给我滚开”
邱钟惠已经到了近乎崩溃的状态,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死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直到眼前的地板上,落下一团深棕色的碎发,邱钟惠才善罢甘休,停下手来。
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声,邱钟惠颓废地从床边倒在地上,涣散的双眼,预示着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昏暗的地下室,双层口罩都抑制不住的发霉味,墙皮脱落爬满青苔的斑驳乳胶墙面,生锈的铁链,医用橡胶手套上的血迹,那个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周身散不掉的血腥气,还有他手中那杯格格不入的,双倍糖浆热可可
这些对于邱钟惠来说,明明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她却发现自己越发地无法离开这种,被完全掌控在手心的感觉。
心理学出身的邱钟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病了。
但医者终难自医。
不是邱钟惠无法摆脱这种困境,而是她已经将现在这种病态化为常态,完全演化成自己的舒适圈,不愿挣脱。
吴向生跟何洛希并没有在学校逗留过长的时间,因为何洛希突然接到了一通来自心理学会理事长的电话,而不得不将接下来的安排,全都取消。
他瞧着正在接听电话的何洛希,面色凝重,便不难猜出,何洛希听到的,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挂断电话的何洛希,朝着吴向生走过来,眉头紧锁,轻轻摆了摆手。
“回去吧,临时有点事情。”
于是,二十分钟后,帮忙把快递箱子拿出去,替何洛希回收处理的吴向生,看着何洛希拿着水杯从阳台往楼下瞧着,转过身来的神色,带着些许的不悦和讶异。
何洛希低着头,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红色数字的号码,不断闪烁着,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没有接听,直接放进了口袋里,低声说道
“我出去一趟,你收拾好记得把门带上。”
“哦,好。”
吴向生十分乖巧地应了一声,模样像极了眼巴巴等着主人回来的小狗,柔声应着,继续把剩下的纸箱子打包起来。
何洛希按下电梯,不大情愿地按照理事长发过来的那个地址,来到了一处射击俱乐部。
而门外等候着的一身黑色西服的中等个子男人,好像一直候着何洛希过来似的,远远地瞧见何洛希僵着一张脸,便立刻迎了上去。
“何小姐,先生已经在等了。”
何洛希没有说话,这还没有到年末上交年度总结的时候,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心理学会理事长,今天叫她来这种地方,又是做什么。
而一来到射击场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高个子男人,何洛希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何洛希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