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有着二十多年办案经验的老刑警,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我最近正在翻看过往十年被判定为意外身亡的案件,我希望以后,还能得到你的支援。”
陈世光的语气十分诚恳,何洛希用余光扫视了一眼车窗外,没有过多的犹豫,答应了陈世光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
何洛希说着,挂断电话之后,又拨通了杨宁南的号码。
“有外派,劳务费跟地址我一会儿全都微信发给你。”
一分钟后,杨宁南看着何洛希发过来的地址,还有那顺带一万块的转账,立刻从正在打游戏的电脑前,弹了起来。
“师傅,不好意思,还是去城郊232号。”
何洛希抬头望着内视镜里那双好像在哪里见过的眼睛,略显歉意。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何洛希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径直抛出了疑问。
驾驶座的司机带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有些突出的眼睛,但司机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继续开着车,在何洛希的指令下,按照原路线,前往城郊。
而坐在病房床边的吴向生,脑海里正不受控制地回忆着早上何洛希跟他说过的每一个字,直到隔壁床的老大爷,打开了电视,屏幕里面播报新闻的声音,才将吴向生从万般不适的紧张和压迫感中解救出来。
“一切都以官方通报为主,我无法对此事件做出过多的评价,感谢”
这句话刚放出前两个字,吴向生便听出了,这是何洛希的声音。
他立刻侧过身,坐正身体,看着电视里被记者团团围住的何洛希,忽然想起来,十年前,有一个弱不禁风的十五岁男孩儿也是这样。
吴向生永远记得,六楼的露台上,那个男孩儿尽量遮盖胳膊上的伤痕,躲在太阳与建筑物形成的阴凉中,将他的胆怯隐藏。
他就如同一只被折伤翅膀,易碎的蝴蝶,与那在鸽哨指引下的白鸽一起,站在露台上,冲着他笑,笑得如夏日的日光一样热烈。
但他,却忘了他没有翅膀。
尔后,在人群的惊呼中,那只蝴蝶一跃而下飞向天空,羽化成一朵红色的小花。
而那一幕画面,犹如一只追溯过往的白鸽,即使过了十年,还依然让吴向生心有余悸,以至于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床栏边上的金属扣,直到破了皮出了血,都没有察觉到。
“小伙子,你电话响好久了嗷。”
在隔壁床热心大爷的第四次提醒下,吴向生这才注意到口袋里一直在响铃振动的手机。
屏幕上的那个号码,便是那场意外的始作俑者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