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丫头,你手里那是什么”
“补胎的重要,专门从镇上给您买来的,我亲自熬的,喝一点。”绫烟顺手拿走程莱娣的陶瓷,把中药塞给曹红梅。
随后又朝着程莱娣微微一笑“二姐姐,这水你喝了就好。”
程莱娣捏着陶瓷碗,手骨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强打笑容。
“你还挺心疼我娘的。”
“嗯。”绫烟笑了下。
看着曹红梅将中药一滴不漏的喝下后,才挪开目光。
这段时间,她在找抵制灵泉的解药,曹红梅人不坏,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无辜。
绫烟眸光微动。
后知后觉。
她竟也开始,同情别人了吗。
绫烟神色蓦然沉下,对这样的认知似乎很抗拒,随口再说了几句提醒的话,转身飞快的离开了老程家。
绫烟坐在山头,这里的草很高,很绿,她面无表情的凝视另一边的山,半空中盘旋的鸟。
乡野平静,除开温饱问题,确实是能让人心灵净化的好地方。
绫烟随意的往后一倒,躺在草上,纯黑的眼瞳染上了漆色。
闭上眼睛,脑海中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她眉头一皱。
那一天雪下的很大,她一袭白衣,几乎要与天地融为一体。
无数个战士死在她的长剑之下,她提起皇帝的头颅,挂在了城墙上。
满身鲜血。
杀红了眼。
绫烟漆黑的眼瞳宛如深海的浮沉,黯淡无光,眼白被嗜血的红晕染,白皙的脸颊上有两处刀伤,流着两条血印。
脚下血流成河,将白色的雪也染成红。
最后,那个人出现了。
告诉她我爱你。
长剑挥起落下,刺穿了那个人的心脏。
那个人固执的握着她的手,主动让剑将他的心脏捅穿,就为了最后拥抱她一次。
他声音很轻,带着歉意小姐,我把命赔给你。
绫烟毫不动摇,脸色麻木的像个死人,目光阴森的重重将他推开。
眼含翻滚的戾气,一剑,又一剑,将那个人的心脏,捅的稀巴烂。
那个人死了。
死在绫烟捡他回去的那个雪天里。
绫烟也死了,她是自杀的。
绫烟睁开眼睛,目光沉静般的死寂,捏了捏手指,又松开。
她站起,面无表情的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
转身离开。
看来要加快动作,结束这个位面了。
半路回去,遇见了温慎礼。
温慎礼四处看了下,没人,从兜里掏出一块手表,给她戴在手腕上。
“绫烟,送给你。”
“我要下地干活,不方便。”绫烟神色松开,小声说道。
“那就不干活的时候戴。”温慎礼缄默,随后立即回答“我以后帮你干活,你不需要干太多的。”
绫烟轻轻应了声。
这时并没有继续与他说下去的兴致,随便敷衍几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