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烟笑逐颜开,勾住商渡的手,缓缓道。
“商先生,当年那辆车为什么会出车祸呀是因为你在商业上招惹的仇家太多了,他们把目光放在了你儿子身上。”
“商休才十六岁,浑身都是血,躺在冰凉破败的车上,他痛苦又绝望,神经末梢的疼痛令他整个人抽搐疼痛,忍不住想喊救命,但他发不出声,因为他嘴里都是的血。”
“惊恐的瞳孔中流露出对想活下去的热切盼望,他说爸爸,妈妈,我好疼啊,你们怎么不来陪我呢”
眼看着沈意与商陆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绫烟笑意更浓。
蜜嗓是轻轻柔柔的,像白天凌晨时,山里起的白雾,朦胧飘渺,但又能钻进人心,唤醒未知的恐惧。
绫烟握住商渡的手,走近两步,漆黑深邃的瞳孔点上惑色,像是诱人的蛊。
逼得沈意节节倒退。
“沈夫人啊”
“你知道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吗”
“全身的血液肆意翻滚,血管被激烈的冲刺,犹如被针扎,心脏跟肺像是被人用手拧着,疼的喊不出声”
“别说了,你别说了”
商陆把濒临崩溃的沈意揽入怀里,上下唇瓣发颤“商渡,你连父母都不要了,任由这个女人作威作福”
“商先生,看看”绫烟讥讽一笑,举起商渡的手,露出那一条狰狞扭曲的疤。
商陆瞳孔一缩。
“满意吗”绫烟放下他的手,从兜里掏出手表给商渡戴上。
商渡紧紧握着绫烟的手,若是仔细看,能瞧见他铮铮铁骨微颤,有棱有角的脸紧绷,微抿着唇。
嘿呦如深海的眸盯着商陆,低低的说“够了。”
“烟宝,你先进去,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绫烟嗯了一声,从他手中把东西接过,面无表情的扫了沈意商陆一眼,径直进入。
商陆表情复杂“商渡”
商渡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手颤着摁打火机,几次都没摁上,最后他捏着烟揉搓。
“商先生,沈夫人。”
“我一直都不明白,我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们这么讨厌我。”
他会为了得到父母的欢笑努力考第一。
他被欺负了怕惹父母不快而忍气吞声。
他明明也是拿起车祸的受害者,却被冠上害死商休的罪名。
他自我怀疑,在别人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中崩溃,在看不见的地方选择自杀。
为什么没人爱他
好像没人告诉他,但都选择了不爱他。
“以前得不到的东西,现在不需要,绫烟是我妻子,你们不尊重她,那就是在侮辱我。”
“你以前很懂事的,什么时候,你都觉得这么唱反调了”商陆不可置信的瞪着这个儿子,从心底只觉得陌生。
商渡把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碎“不要再来找我。”
“商陆,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沈意激动的拽着商陆的手臂大喊“我们靠不到他,就应该把他丢在老家,这样休休也不会被他害死”
商渡浅浅一笑,瞳孔中乍现温柔的光,铮铮铁骨,说的话无情又笃定。
“商先生,沈夫人,希望你们以后,能平平安安,事事顺遂,至于我在这之后,会将你们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也不需要担心我会来找你们,各不干扰,就当作商渡也在十八岁那年,跟商休一起死在了那场车祸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