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正是周景明的兄长,定西侯府的世子周景文。
此次他也受了些伤,只没周复礼等人那般严重。
他闻言也撑着坐起来“二婶,母亲定然不会害咱们自己人的,是否有甚误会”
周景明也回过神来,看向林晚“对,我娘断然不会害大家伙的,表妹,这是否有误会”
“没有误会。”林晚摇头“这里面装确实是伤药,但里面掺杂了令伤口腐烂的药材。”
“这不可能”杨氏不接受“林晚,你一个小孩子不懂这些可千万不要乱说。”
“可否给我看看”正争持不下,魏衡不知何时下了马车来到这边,轻咳一声朝林晚伸出手“我略懂些医术,或许能辨认出来。”
林晚将药瓶给他,正打算用止血药草给周复礼止血,便见魏衡又递过来一个玉瓶“此乃宫中御制的疗伤药,你先给周将军用吧。”
林晚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青年目光沉沉的望着她,静如渊海“周将军的伤势等不得,救人要紧。”
韩江和武山见状动了唇,想说什么,被青年扫了一眼,终究是没有说。
林晚深深的回望他一眼,接过药瓶,拔塞检查。
韩江没忍住说“此金疮药乃是宫中特制,我们平时也使用,此次也只随身带了两瓶,方才我与武山也用了,断然不会有错。”
魏衡倒不觉得被冒犯,只觉得林晚此番颇有些叫人另眼相看,他摆摆手道“此乃事关周将军安危,夫人谨慎些也是应当。”
他们说话间林晚已经做完了检查“此确是金疮药。”
韩江没忍住又道“这当然是金疮药,我家主子岂会拿假的给你”
林晚没理会他,低头看周复礼的伤口流血已经没有此前那般汹涌了,忙用布将表面的血迹擦去,而后撒上药粉,因着血流得并不似方才那般快,是以药粉并没有冲走,而伤口上了药粉之后,流血也慢慢的止住了。
周景兰捂嘴哭笑“止血了。娘,爹爹止血了。”
方氏跌跌撞撞跑回来,见状也捂嘴哭“老爷。”
林晚也松一口气“此伤口太大,本应以针线缝合,但此时诸多不便,只能暂且先包扎起来,容后再说。”
针线缝合
“你是说,像衣服一般将伤口缝合起来”韩江惊讶。
魏衡也将视线从手里药粉抬起,落在林晚身上,夜风吹来,他握拳咳嗽几声。
“嗯,若是专业一些,缝合所用的针当是专门打制,线最好是用鸭肠线,如此便能促进伤口愈合,只眼下并无条件,也只能暂时这般了。”林晚转头看了青年一眼,“你吹不得风,便回马车吧。”
魏衡摇头,压下咳嗽方才轻声说“无妨。”
又看了看天色“虽然方才已将贼匪全然斩杀,但不知是否还有追兵,我等不可在此多逗留。周将军伤势过重不宜动弹,包扎过后便让他到马车上歇着吧。”
魏衡虽被判流放西南,但他乃是废太子,到底身份不一样,且身体自来不好,皇帝便允了他乘坐马车前往流放地,周家则无此待遇,俱是戴枷而行。
周复礼功夫本也不差,缘何伤重至此,也有戴枷的缘故。
林晚闻言讶异的看了魏衡两眼,从原身的记忆中可知,原身对魏衡无甚情谊,魏衡对她对周家也无甚情谊。
但原身放心不下周家,哪怕被周家人屡屡言语辱骂,也从无辩驳,依旧一旁扶助,韩江和武山俱都不满,魏衡却自始至终都不曾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