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留情的从他身上站起,此刻天边的太阳正在降落,等天一黑,这里就是极寒地狱,如果不尽快找个避风的地方,恐怕我们连今晚都度不过去。
我背对着不去看兀颜,好半晌没见他动静,以为他又晕了,回头一看,这家伙竟然双手叠在脑后,大喇喇的欣赏我的背影
我语气厌烦道“你看什么呢不要命了”
没想到莞尔一笑道“还以为你是娇滴滴一朵小百花,刚才才发现,原来是个小辣椒。”
我冷哼一声“都死到临头了,还有空撩我,赶紧给我起来天马上就要黑了,你想死在这”
他这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可惜刚走没两步,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急忙上前扶住,气急败坏道“不是挺有本事嘛这会儿变成软脚虾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还是扶着兀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步步在沙漠里艰难的挪着步子。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我们终于在沙漠中找到了一处破败的残垣断壁,躲了进去,不大的木屋一半都被埋在沙里。我毫不留情的扒下兀颜的外衫堵住了门窗,沙漠的夜晚风极大,如果不堵住,一夜的风沙就能将我们活埋在木屋里。
兀颜斜斜的靠在墙边,坏笑道“你那小郎君一肚子坏水,你还觉得他是君子”
我回敬道“彼此彼此,这叫兵不厌诈。”
他将自己身子扶正坐好。
“我是真小人,他是伪君子。”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他咳嗽着闭上了眼。我又怕他死了,上前探他鼻息,他猛地一把抓过我抱在怀里。
我欲挣扎,他轻声道“沙漠的夜可是能冻死人的,你要是想死就挣开。”
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对的。我们就这么别别扭扭的抱着度过了沙漠一夜。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等我再次醒来,天已大亮,我的脑袋正枕在兀颜的腿上,他的一只手正将我一束头发缠在手里玩。
我一把夺过头发坐了起来。
“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玩我的头发”
他撇嘴一笑“临死前体验一把绕指柔,也不错。”
我这才发现他的嘴唇干裂出血了,沙漠里人更需要水分,我们从昨天中午一直到今天早晨,已经滴水未进了。
“你身体怎么样还能走吗我们得尽快离开沙漠。”
我说着上前扶他,他靠着我站了起来,脑袋靠在我耳边轻笑道“多谢你的毒郎君手下留情,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只是力气全无,恐怕得靠你背,我们才能离开这片沙漠了。”
即使到了这般田地,这人依旧嘴巴毒辣,我一言不发的继续扶着他在沙漠里穿梭,走了几个小时,终于看到前方有个什么东西躺在地上,我一把甩开兀颜,狂奔过去。
等兀颜半爬半走的到了我跟前,见我坐在地上一脸哭相,笑道“这不是好事么,至少我们不会渴死。”
原来我刚才看到的东西,就是昨天我们丢下的那匹马,此刻它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并且经过昨天一日的暴晒,现在浑身散发着腐臭味。
“哪里有水”
我将马翻看了一遍,半个水袋都没找着。他抬手指了指马肚子。
我一愣“你是说马血”
他点点头,我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让他躺在马肚子下,我从裤腿里掏出那把扎过马屁股的匕首,在兀颜脸正上方的马肚子那横着切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马血很快就喷涌而出。
兀颜咕噜咕噜大口喝着,全不顾血水流得他满脸满脖都是。看他那饥渴的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