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冽与楚雪嫣的父亲交谈之际,不知何时出现的冷芷将二人间的对话听了个全部。
在听到整个镇远候府上下三百八十九条人命皆遭于宗政冽与楚雪嫣的父亲二人之毒手的时候,她整个人犹如遭雷击中了般,一股子头晕目眩之感迅速的袭来。
她整个人犹如找不到重心般步步后退踉跄着,她透着清冷剔透的眸子里潜藏着无尽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那张娇艳动人的容颜血色尽失,犹如白纸。
她双眸只觉一阵黑暗袭来,整个人呈现昏厥之态。
恰时,旁边一位侍女双眸扫了眼晕倒的冷芷,忙上前搀扶。
这厢的宗政冽与楚雪嫣的父亲听见了后面的动静立马的就转眸回头,宗政冽瞄了眼脸色白如纸的冷芷,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宗政冽长身静立在原处,那双透露着上位者独有的冷沉算计的眸子直直的静静的盯视着冷芷,不发一言。
宗政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被冷芷发现真相的尴尬,相反的倒是以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冷芷这个失败者。
冷芷心中愤恨,她一把将搀扶着她的侍女推了开来。
她迈着坚定且有些踉跄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宗政冽的方向跑来。
冷芷在宗政冽的面前站定,她抬起了那双满是腥红的眸子。
她任由着自己的泪水在自己的眼眶里面打转,愣是不让它夺眶而出。
她干脆利落的给了宗政冽一个响亮的耳瓜子,她清透似乎能够穿透骨头的声音怦然砸落地面。
“宗政冽,你,还是个东西吗我冷家事事以你为重,谋尽了心机为你铺平了这条踏上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的顶峰,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冷家之恩的吗”
冷芷所言字字句句几乎都是吼出来的,那尖锐细腻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的沙哑。
可是宗政冽仿若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感受不到的冷芷的恨与痛,他唇角微弯起一丝阴冷的弧度“冷芷,功高不可震主,你们镇远候府的势力太大了,朕不得不除”
冷芷听了,眼眶红的厉害。
她倔强的抬眸,冷而夹杂着浓郁的嘲讽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宗政冽,少在我的面前披着人皮说的却是猪狗都不如的话。你根本从来都没有信任过镇远候府,你,从一开始就是抱了想要除掉镇远候府的心”
宗政冽听了,森然一笑。
“冷芷,不得不说,你的脑子挺聪明的。若是生来是男儿,怕是有多少青年才俊都要折服的。可惜啊”
“呸”冷芷语气冷硬。
“冷芷,你既然知晓朕一直只是将冷家当作踏上权力顶峰的跳板,你还傻乎乎的与朕做交易,你说,这镇远候府的毁灭是不是也要算上你的这一份功劳,嗯”
语落,宗政冽笑的讽刺,笑的沉冷。
那厢的楚雪嫣听了,轻轻的掀开了轿帘。
那一刻,抬眸的冷芷与楚雪嫣四目相对,她清楚的看到了楚雪嫣那双生得柔而媚的水眸里面的嘲讽与得意。
冷芷脸色的苍白程度又加深了几个度,宗政冽的话说得也不全然是错误的。
当时她与宗政冽订婚后的第二天,就主动的去与宗政冽做交易。
她们彼此之间约定好了,待她劝服镇远候府为宗政冽所用,助他登基为帝,宗政冽便就会随便寻个假死的理由,放她出宫,还她以自由。
可万万没有想到,她主动与宗政冽所交谈的这场交易,无疑是与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