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晴雪险些握不住剑,脸上表情十分精彩,“阿七你是准备在作死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么多大仇啊”
“师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玉玲珑一本正经地板着脸,“万一我哪天死了,我要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我娘要揍人也有个替补嘛,对吧”
“胡说什么你我看你是找打”玉晴雪二话不说拧着她的耳朵往外走。
什么死不死的,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她看着长大的闯祸精哪那么容易就死了
后院。
玉断魂手肘支在新制的竹茶桌上,撑着额头双眸紧闭,额头沁出一层汗珠。
“有话快说,说完出去”
本该气势凌人的话语因无力而少了一些威慑力。
纤长的手指狠狠掐着太阳穴,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把死丫头吊起来打。
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异样再熟悉不过,现在想把温晏钦踢出去做不到,也不想让他看出她软弱的一面。
温晏钦冷冷地笑了一下,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任你呼来喝去的温晏钦”
他看着她眼角的那枚泪痣,眼前仿佛又见到那个鲜衣怒马把他从迎亲队伍里强行掳走的妖女。
那个破庙,她红着眼睛捏开他的牙关,喂他吃下一条虫子,极尽魅惑姿态,勾着他一点一点沉沦。
天亮之后她蜷缩在稻草堆里,一身紫红痕迹,双目紧闭,睡得很沉。
他既悔恨又愤怒,本该一走了之,但是看她在睡梦中嘤嘤哭泣,心软了。
把香炉倒了灰洗干净取了水回来,烧了一些热水,撕了里衣把她打理干净为她穿上衣裳。
做完这些才走,可是没走出一里地,心口突觉百虫噬心,疼痛难忍,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破庙,而那个女人支颐朝他笑得妩媚娇俏,说出来的话让他如坠冰窟。
她说“我选中的男人走不远的,不然会心痛而死的呢。”
他们住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村落,白日里他要伺候她饮食起居,晚上被迫吃下各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虫子。
而后
她像换了一个人
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柔软到那样极致,可攀可折,叫声酥到骨子里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虚弱。
她的情话哄得他几乎想和她厮守终老,如果不是一群打扮怪异的人寻到他们的村子开始屠村。
他都快忘了初见时,她扬手一甩,一条银丝能让人头分家。
那是他最黑暗的一天,他亲眼看着自己喉咙里钻出的硕大虫子,足足有拳头那么大,他却瘫在那一动不能动。
直至昏迷前,他终于从来人口中知道她不是她口中所谓的被继母迫害的可怜人,曾玉瑶。
而是多年前突然消失的苗疆圣女,蓝舍缡。
那些喝他们喜酒的村民,每日笑着和他打招呼的人,都是她用蛊虫控制的苦主。
她也不是要和他长相厮守,那些每天生吞的虫子也不是什么补身偏方。
他不过是一个她用来养蛊王的容器。
等他再次醒来,除了满地尸首和被血染红的村子,他再也没有她的音讯。
前几日,他收到辖下回春堂递来的密信,让他来见一见他的女儿。
如今再次和她相见,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眯起眼睛盯着脸色渐渐浮起粉红的玉断魂,“你似乎欠温某一个诚挚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