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曾掌柜嘴里随意顺口的小哭包三个字大约有毒,她怕再多看两眼,就会把想象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小童和站在远处浑身冒寒气的周迟重叠。
狗男人哇哇大哭的模样
不能再想了真的有毒
“唉哟这不是玉丫头家的老五么”曾掌柜和蔼地冲玉寸心招招手,“来来来,过来让老夫瞧瞧”
玉寸心敛了笑意,以审度的眼神望了曾掌柜一眼。
行走江湖论资排辈,这样一个随处可见的农家老汉提起她师父却是用丫头这种亲昵的称呼。
狗男人那么傲,也得恭敬地站在一边。
可见此人曾经辈分极高,且受人尊敬。
只是她见闻尚不够,不知道此人来历。
她应言走到他面前,抱拳行后辈礼,“见过老前辈。”
“啧”曾掌柜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小模样长得挺好,就是忒不会说话,什么老前辈我很老吗正当壮年好不好”
玉寸心抬眼,表情很复杂,以询问的眼神瞟向周迟。
闹哪样
没见过满脸皱纹、满脸老人斑、头发胡子白得发亮的正当壮年
刚才不是自称老夫
先前打得热闹的两个人收了势,几个师兄弟站在一边,眼神有意无意往玉寸心脸上瞟。
画像他们熟悉,美则美矣,缺少神韵。
玉寸心艳丽娇媚的长相并不算绝色,但是灵动不羁的气质让她别具一格。
美人,谁不爱看呢
“咳”曾掌柜冲他们赶苍蝇似地挥挥手,“去去去,别跟木头似的杵在这,不然我这大侄子一会把你们劈了我可不救你们。”
这些憨货看人的眼神一言难尽。
倒不是有别的念头,美人在骨不在皮,此刻怕是在脑中想象这小丫头的骨头有多精致。
至于皮相,他们真没什么邪念。
但是那样直勾勾看着人家,旁边这大侄子不知其中缘由啊,他都闻到浓浓的醋味和杀气了
玉寸心偷偷挪到周迟旁边,指指曾掌柜,“这位”她顿了顿,无奈地继续,“这位前辈,是什么来历”
“哎,不重要不重要。”曾掌柜摆摆手,端着碗起身,“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叫老夫一声曾掌柜便是。”
周迟面色不渝地挑挑眉,仿佛不懂看人眼色,淡淡地瞥了一眼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往灶房去的背影,“他便是当年把苗疆搅得翻天覆地的云苍子。”
他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不适合现在说。以他这些天的经历来看,他的小刺猬对于她师父的前尘往事知之甚少。
“哈他”玉寸心错愕地望着曾掌柜的背影,“怎么可能”
二十年前把苗疆毁得七七八八的云苍子,和这位哪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啊
似是为了迎合她的疑惑,曾掌柜回过头来咧嘴一笑,那神情和地里庄稼多收了两斗的朴实憨厚老农笑得一模一样。
玉寸心抽抽嘴角,挤出一个僵硬不失礼貌的笑容。
狗男人从不信口开河,他说是,那就一定是
烈日高悬,炊烟袅袅,赶不上饭点的午饭上了桌。
饭厅开了两桌,一桌坐着舒映桐这一行人和几个药号管事,一桌坐着清澜山庄的其他弟子,杂工和厨娘在灶房另开一桌。
“小桐呀,这蛇羹可是老夫特意为你做的,比起你家朱萸丫头手艺如何”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