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映桐走出里间,闭眼回想了景韫言走阵法时的步法。
八卦阵法触及她的知识盲区,被他抱着的时候看不到他脚下细微的动作。
“莎莎,给我标个路线。”
让她戴上设备闯红外线密室还行,这种只能让专业的人来解决。
意识里出现复刻场景,地板上标出简单粗暴的脚印图,只要照着踩就行。
走出密室,卧室里已经安置好了她们的行李。
回春堂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她也没叫伙计过来听谴。
自己找到了洗浴房,从空间里拿了洗漱用品和衣物,用灵泉水洗了个冷水澡,换下来的衣服收进空间让莎莎施清洁术处理。
卧室里摆了两个青铜冰鉴,室温凉爽,舒映桐随手拿了一本人物传记打发时间,毕竟披头散发走出去闲逛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小伙计敲门询问什么时候摆饭,舒映桐只说等景韫言回来一起吃。
景韫言回来的时候也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两个小伙计忙进忙出,提水的提水,摆饭的摆饭。
等他一身清爽回到卧室,舒映桐正在吃粽子。
“啊好累好饿”他弯腰从背后抱住他,可怜兮兮地撒娇,“左布政使府上的大门都关不上,也不知道谁散播出去的消息,住在附近的都来求诊”
他握着她的手腕把半个粽子举到嘴边啃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要等我回来一起吃饭,怕你肚子饿,只能翻院墙逃跑。幸亏我戴着面罩,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啊”
“那是他们没见过你真正落魄的时候。”舒映桐摇头失笑,又给他喂了一口粽子,“一身脏兮兮,吃得还不如桌上这些。”
“唉”景韫言叹了一口气坐在她旁边凳子上,“现在这情形,跟去年初秋也差不离,或许还要更糟。”
桌上的饭菜很简单,三菜一汤,两人边吃边商定去西南路线。
吃完找宁致远交代了一些事情,驾上马车往城外走。
路过一个提篮卖五彩香囊的小姑娘时,景韫言买了一个。
“桐桐,端午安康呀”
马车辘辘前行,伸到门帘里的手指勾着一个香囊。
碎布头拼制成的五彩香囊布料普通,隐隐散发药材香味。
“端午安康。”舒映桐收了香囊系在腰间,拿出一条刚刚编好的五彩绳系在他手腕上。
“听说你们这里的男人不愿意戴彩绳,怕被人看到笑话,你要是不愿意戴,可以系在脚踝上。”
五色绳不能任意扯断或丢弃,只能等到端午节后的大雨天时,将彩绳摘下扔到雨水中飘走,以象征远离邪恶、烦恼和疾病,忧愁。
“不要,我就要戴在手腕上。这可是我家夫人亲手编的,有什么可笑话的”景韫言得意地把手腕举到眼前晃了晃,“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五彩绳呢”
舒映桐默了默,这里的妇人在端午节这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家熟睡中的孩子手腕、脚踝、脖子系上端午五彩绳。
第二件事就是给夫君也系一条。
没有母亲陪伴长大的孩子只能由父亲来系,但是依阿言所说在他幼时,老爷子对他各种残暴行为的描述看来,没有收过五彩绳是正常的
她摸摸香囊,其实,这也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端午节礼物。
马车路过灾民集中地,那边已经收拾得齐整了许多,灾民们吃了一顿带肉味的黍米粥。
领了活计的灾民有条不紊地干活,新的竹棚正在搭建,他们原本愁苦暗淡的目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