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黄地主家薅来的铜钱只发了一部分,还有一整箱一直收在空间,也没数过具体数目。
她把这箱铜钱拖到书房,让雪梅要用的时候随时取。
在舒映桐和管事谈事的时候,珍娘听见她和景韫言要走,立刻让栓儿哄着元宝玩,自己则去灶房做饭,顺便准备一些路上吃的东西。
舒映桐和景韫言去北村转了一圈,见大伙井然有序接种疫苗,放心了不少。
这些人毕竟是自己一手管着的,对她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只要解释清楚就很配合。
因为时间很赶,吃过午饭就要启程,舒映桐只巡视南村附近的鱼塘和蔗林。
日头正盛,满塘水葫芦挤挤挨挨长得很热闹,小黑点鱼苗已经有拇指大小,躲在水葫芦底下嬉戏。
池塘四周的桑树打过顶,发了许多新长的侧枝。老叶墨绿,新叶嫩绿,枝叶间点缀着不少半红或是全红的桑葚,黑色的没见着。
村里没什么果树,娃子们散学之后总是一窝蜂地跑到鱼塘边找桑葚吃。
秋雁胆战心惊拦了几天,后来索性每天早上喂完鱼之后摘两篮子送去村学和幼学。
桑树被扯得掉一地枝叶事小,没有人看着,小娃子掉塘里出大事可担待不起。
秋雁曾经找过舒映桐提了这事,舒映桐只让虎子爹增设了凫水课、基本常识和注意事项,还亲自教学溺水急救法。
池塘边备着长竹篙和麻绳,一味禁止反而引起逆反心理,不如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至于在关键时候束手无策。
长在河边的娃子,会水才是生活必备技能。
“二丫姐姐”
舒映桐刚进门,堂屋里冲过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炮弹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她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头顶上的小揪揪,“先进去,外头晒。”
“西瓜能吃了么”栓儿伸着小胖手拍了拍西瓜,两眼闪着兴奋的光芒,“我和东生每天早上都去数的,有八十三个大的呢,还有掉了花的小西瓜崽,数不清”
“不行,刚摘回来的,晒得很烫,吃了拉肚子。”舒映桐笑着捏捏他的小肉脸蛋,牵着他走到井边,“得在井里湃凉了才能吃。”
“那等吃过午饭就能吃了对不对”栓儿伸长了脖子望着吊在水桶里慢慢下降的西瓜,舔舔嘴,“魏老叔不让大伙去蔗林里玩,但我和冬生可以去的,嘻嘻”
栓儿揪着她的衣摆得意地晃来晃去,“二丫姐姐咱们村有夫子啦说是你在县城请来的”
“嗯,你该不会去捣乱了吧。”舒映桐洗手的时候顺便把栓儿的手也按进盆里仔细搓洗。
“没有”栓儿咧开大大的笑容,每颗小白牙都闪着自豪的光芒,“夫子一家搬过来的时候,我和冬生还有桃花他们都去帮忙干活啦我们还给夫子背了好几首诗呢”
“所以呢你这么乐,他夸你了”舒映桐给他擦干手牵着往堂屋走,对于他说的帮忙不以为然。
人家搬家归置东西,这么小的小豆丁能帮什么忙,不添乱就不错了。
栓儿撒开她的手冲进堂屋扑到景韫言腿上,手脚并用爬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嘚瑟地朝她笑,“我还给夫子背了姐夫教的论语,夫子夸我是可塑之才他们都不会,只有我会”
栓儿把小胸脯拍得咚咚响,满脸都是求表扬的神色,“姐夫刚才夸我写的字有进步,字迹工整,颇有魏晋之风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很厉害就对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