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不管的吗”朱萸又瞅了一眼水井,“把人逼死可还行”
周衙差晦暗不明地瞥了她一眼,“在商言商,所有决策都是前掌柜自己做的,怨不得庆丰布庄东家啊”
人家有钱赌得起,亏得起。
不管是打价格战还是跳井,庆丰布庄东家面都没露一下,等到尘埃落定才到县衙办铺子转让手续,这罪名怎么安人家头上
一个从外地来的妇人,做生意手腕这么铁,他也是头一回见。
涨了见识之余,他这铺子就遭了殃。奈何人家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给他媳妇送了一年铺租示好,还送了不少好布料。
这口气不咽也得咽。
朱萸砸砸嘴,扫了一眼吉祥夫妻有些忌讳的脸色,“铺子不错,就是这晦气我拿不定主意,等我回去问问姑娘。”
“行,就是顺便带你们过来瞧瞧,也不打算劝你们租下来。”周衙差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都做好了一时半会租不出去的准备了。”
朱萸顺嘴问了租金,看天色还早,准备买些鱼和肉再回县衙接两个小家伙。
彩娟说想买些布匹做衣裳,两口子身上的衣裙还是借来充面子的,为的就是不给朱萸丢人。
只有西街才是穷人做买卖的地方,其他街道连小贩都穿着细布衣裳,他们也不好穿得太差。
朱萸和他们约定了时辰便往西街走,这个时间菜市场过午收工,也就只有那边还有一些肉铺和地摊鱼贩还不舍得错过一文钱利润。
居民都选早上买菜,那时候菜肉新鲜,过了午,朱萸在肉铺只买到一些棒骨和板油。
拎着东西逛到春和巷的时候发现有处小地摊围着不少人,地上湿漉漉的还混着淡淡的血水和鱼鳞。
围观人群男女老少皆有,衣
着普通,还能见着不少肩膀和手肘打着补丁的背影。
“啊呀看你是个读书人,没想到竟然是个不老实的你们夫子都教什么啦教你怎么坑骗人的呀”一道高亢尖利的嗓音从人群中央传出,光听声就知道是个不饶人的。
“你要骂便骂我,我恩师有功名在身,岂能容你这样肆意辱骂”
朱萸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形,不过听这摊主声音挺年轻的,还有点像胡杨那种少年独有的微微沙哑,又很干净。
尽管处于劣势也要维护恩师的态度让她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周围似乎也没别的鱼档鱼摊,索性凑过去看看。
“哼我不跟你扯那些,你卖死鱼坑人就是德行有亏都来看呀读书人坑人啦”叫嚷的妇人声音越来越高昂。
“不可能,我家卖的都是活鱼鱼是你亲手挑的,我捉的时候还因为鱼摆尾甩了少许水在你身上得了好一通抱怨硬要便宜一些才肯罢休”年轻摊贩情绪很激动,声音也跟着提到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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