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坛子罐子竹篓子陆续搬进车厢,栓儿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朱萸跳上前室车板。
“想去”舒映桐站在堂屋门口,望着朱萸熟练地捞起缰绳准备把马车往院子外面赶。
栓儿小脸一亮,腾的一声从地上跳起来,仰着小脸眸光闪耀地望着她,“可以吗”
“去吧。”舒映桐摸摸他头上的小揪揪,拎了一小串铜钱给他,“钱放朱萸那,要什么让她给你买。”
“嗷我会很乖的”栓儿兴奋得嗷嗷叫,抓了铜钱撒腿往门口跑,边跑边冲灶房方向喊“娘我去县城啦中午不回来吃啦”
珍娘在灶房里扬声应了,从开春还没让他去过县里,娃子可不得高兴么。
家里两个最闹腾的人出去后,舒映桐偏头望了一眼太阳,估计现在大伙还没去山上开荒,得去一趟魏叔家。
穿过两条巷子,朱红色的新大门里头传来朗朗读书声,舒映桐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正如景韫言所说,议事堂不常用,即使要用的时候也是在晚上。
面积足够大,又有现成的桌凳,不如用来做学堂。
瓷窑那边已经把承包款还清,又交了原料钱。
砖瓦窑和水泥窑跟村里和县上其他的建筑包工头谈妥了合作,单子接了好几个,他们的承包款和原料钱陆续入村账。
请个教书先生回来花不了多少,这笔钱可以从村账出,至于书本和纸笔钱只能让学生家里自己负担。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被珍惜的。
“姑娘怎么站门口不进去嘞”
身后响起和蔼的询问声,舒映桐回头,一身和善气的老妇人手臂上挽着一个木桶正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
一个脸上挂着笑的同样挽着木桶的中年妇人。
“魏婶,水莲嫂。”
“姑娘吃过早饭了没”
“吃过了,来找魏叔谈点事。”
舒映桐和颜悦色回了话,跟在魏婶后面进门,随意扫了一眼院子,一如既往的井井有条。
格局和南村大部分院子差不多,两层楼,大院子。
院角起了牲口棚子,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正在背对着这边给牛套牛笼嘴,看起来是要出去干活。
这是村里唯一的牛。
开春之后魏叔的两个儿子找她借钱合买了一头牛,在官府登记入册之后牵回来让村民们羡慕了好一阵子。
除了使唤牛做重活外,每隔三四天跑一趟县城,顺带着也让村民搭牛车,两文钱包来回。
没什么大赚头,主要是方便村里人去县城做小买卖省些脚程。
魏家没有分家起屋,一大家子人都住在这个院子里。见舒映桐进了门,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热络地跟她打招呼,打完招呼该干嘛干嘛。
舒映桐也不用他们招待,熟门熟路往堂屋走。
魏家的堂屋做得很宽敞,除了吃饭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用场就是处理村里各种琐事。
一身补丁旧衣的魏叔乐呵呵地迎出来,手上还拎着一把镢头,“姑娘找我做啥子呀我正要去山上挖树根嘞”
种油茶树得把山头那些荆棘灌木和杂树都清理干净,挖树根是最大的工程。
整个南村的壮劳力都得上山干活,不分男女,只留老的小的弱的在家。
舒映桐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他这身方便干活的打扮,抬脚跨过门槛,“晚些再去,有几件事想找你商量。”
魏叔顺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