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哪个是耳朵,哪个是脚。
栓儿一脸复杂地看着那个被托在桩子手心捏得跟凳子一样的兔子,转头看了看月儿垮下的小脸。
“我就不该相信你”
垂下脑袋苦大仇深地继续搓泥团,无论如何,身子搓成鹅蛋形总不会错。
以前见过野兔蹲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瘫在地上的就不会捏了。
月儿默默地看着地上摆着的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兔子,交握的小手紧了又紧。
抿了抿嘴,终于忍不住揪了一点泥在手上搓成长条,掐了两个尖头认真地捏好,挪过去递给栓儿。
“兔子耳朵。”
“哦。”栓儿顺手接过,蘸了水用力按在上面。
“头扁了”
“那你来”
舒映桐抱着图纸从北村工地回来,远远的看见自己房间旁边的空地蹲了一群小豆丁,围着一个土坑热火朝天的玩泥巴。
其中还有一个不该出现的鹅黄衣裙小身影,安淑月。
记得安夫人跟她提过,这小女娃从小体弱多病,几乎是抱着药罐子长大的。
所以家里一直精细地养着,从小没什么小玩伴,她也很乖巧,在房里一待就是一天。
后来长大了稍好些,渐渐的,每天也能出去放放风让她透透气。
舒映桐对于这种温室育儿法不置可否,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养,没必要置喙。
忽然想起安行舟信中言辞恳切的嘱托,静静地望着挤在栓儿旁边的小女娃。
说养得好也算好。
乖巧有教养,每次打照面都规规矩矩地给她福礼问好。
不过五岁年纪,一手字写得端正规整。
每天打扮得精致妥帖,看着就赏心悦目。
说养得有缺陷也有缺陷。
才五岁,已经活得像套在模子里的深闺小姐。该贪玩闹腾的年纪,生生被礼教森严抹杀了该有的童年。
看她蹲在那,裙摆沾染泥土,手里托着一个什么,歪着头神采飞扬地对栓儿说着什么,这才是一个五岁娃子该有的童真童趣。
只是她这一身脏污,想必是背着安夫人偷偷跑出来的吧。
默默抬脚踱步过去,想看看栓儿又整了什么幺蛾子,能把神坛上供着的安小姐给拉到地上。
“月儿你好厉害哇这肥兔子一看就很好吃”桩子伸长了脖子看着她手上托着的兔子,肉乎乎的,好看
“噫兔子这么可爱,怎么能吃”
“啥,兔子不就是拿来吃的”桩子挠挠头,丝毫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
月儿瞪了他一眼,放在栓儿脚边的木板上,满眼期待地盯着他手上正在捏的船型碗。
他已经有一个了,这个是给她做的,还说要给船身加两朵花。
“月儿”舒映桐挑眉。
这群小豆丁的友谊已经突飞猛进到不叫安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