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今天不打哭你,我就跟你姓”
“我已经哭了啊哎哟女壮士饶命啊”
景晁像根软面条似的倒在青砖堆上,仰着一张老脸眼泪汪汪地望着舒映桐的后背,“儿媳妇救命啊你们二当家的要打死我”
“从这里开始不用糯米灰浆,换水泥啧。”
被扽了裙摆的舒映桐把图纸递给聂开诚挥手示意他先去做事。不耐烦的回头,眉梢微挑,眼角几不可闻的抽搐了几下。
景晁脸上从额头到颧骨上的那条红痕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滑稽。
脑门还顶着一个大包。
被这样一张老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舒映桐真想再给他添一个包。
“你怎么还没走。”
朱萸从远处飞奔上来,按着肚子弯下腰呼哧呼哧喘气,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你你是八十岁么你太太能跑了我差点呼呼跑岔气”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舒映桐扯回裙摆,平静地看着这一老一少。
“她打我”景晁捂着脑门委屈地告状。
“嗯。”
“我打你我压根就追不上你好吧你这些都是自己在门框撞的”朱萸气了个仰倒,举起拳头冲他脑门比划。
“你看,她准备打我。”
“因为什么。”
景晁捶着胸口瘫倒在青砖堆上,背上有点膈着,默默挪了个位置继续捶胸口,痛心疾首地悲呼。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要被这小丫头砸碎了呀我不就是看见她和胡唔唔”
被朱萸死死捂住嘴巴的景晁伸出两只手,捏住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冲舒映桐疯狂使眼色,“唔唔唔”
舒映桐无语地看了朱萸一眼,“这次自愿的”
“你还敢比划”朱萸又羞又气,握着拳头怼在他脑门两侧往中间使劲钻。
“放手放手,头裂了头裂了,哎哟哎哟”
“好了。”舒映桐抬手制止,神色淡漠地看着景晁,“你可以走了。”
“哦。”景晁揉揉脑门,一骨碌爬起来,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我走去哪”
“随你。哪来的回哪去。”
“我不走”景晁气哼哼地抱臂,一屁股坐下,倔强地一甩头,“把我打成这样,我不走你还没答应提亲,我不走”
“你想怎样。”
“我要住在这里”
“可以。”
“不行”
景晁冲朱萸得意一笑,“嘿嘿,你们大当家的答应了”
“姑娘”朱萸气得跺脚,举起拳头威胁地回瞪景晁。
“我话还没说完。”舒映桐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一百两一天食宿费,生活自理。而且,还需要每天参与劳作。”
目光静静地看着他垮下的脸,又加了一句“村里的病患都归你医治。”
“嘶不愧是土匪窝,这么狠的”景晁抓着自己的长须举起来抖给她看,“我八十多了啊还要干活,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哇还要治病欸你怎么知道我会治病”
舒映桐淡淡的回他,“银针的主要作用是帮患者减轻痛苦,不是用来伤人。”
“快点,答不答应,不答应现在就把你赶出去”朱萸叉腰瞪他。
其他的都无所谓,主要是这村里没有医者,姑娘也只擅长看一些外伤和小风寒。
真遇上别的还是有些吃力的。
这老爷子年纪这么大,肯定比景韫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