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映桐捏捏眉心,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满脸严肃的朱萸和外面蒙蒙亮的天色。
安全意识真是越来越差,昨晚忘记落栓,倒让这憨货给闯进来了。
昨晚睡得不好,现在还有些犯困。
既然被吵醒,舒映桐不打算睡回笼觉,不慌不忙掀开被子在床沿坐定穿鞋。
“为什么。”
朱萸低头抿抿嘴,扒在门框的手指抠来抠去,想了一会,抬起头满脸纠结地望着舒映桐,不情不愿开口。
“我不想跟胡杨在一块发粮票,他对我垂涎三尺”
“嗯”舒映桐错愕。
以胡杨的品行和性格,实在很难想象他那张清风明月的脸垂涎三尺是个什么场面。
“哼我好不容易从栓儿那骗,不是,栓儿自己拿给我的点心。我坐那吃,他老盯着我的嘴巴瞧,他肯定是馋我好吃的,他想抢”
“你确定”
舒映桐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朱萸,站在床边整理床铺。
听她说得煞有其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胡杨认知不够。
胡杨馋甜食是个什么画风突变
“嗯”朱萸用力点点头,门框也不抠了,大步跨进房里站在舒映桐旁边继续告状。
“好几回我看见他手指都伸到我嘴边了,什么馋鬼,连我嘴上沾的糖粉都想揩。幸亏我动作快,一下就舔干净了”
朱萸沾沾自喜,一想到他变了脸色低头不再看她,就觉得赢得漂亮
想从她嘴里抢吃的,门也没有
“我看他是嫌你脏吧,吃东西糊得到处都是,我都嫌你脏。”
“那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哈。”
朱萸跟在舒映桐后面出了房门,想起他之前总是递帕子给她擦嘴,都被她拒绝了。
要什么帕子,抬手随便擦几下就干净了嘛。
“反正我不想去发粮票了,那边现在也不打架,谁去都行。”
朱萸蹲在井边讨好地看着舒映桐扔吊桶打水,扯扯她的裤腿。
“姑娘,我就跟着你吧,好不好天天守在那我就跟块腊肉似的,太没意思了。”
见了个鬼,最近老有年轻后生领完粮票不走,非要找她问两句。
那人家问怎么种庄稼,她这种庄稼好手能不给他们说道说道么
好家伙,每次跟人聊完了找胡杨说话,他总是爱答不理的。
把她晾在那当风干腊肉。
“行。我让春芽跟你换。”舒映桐点头应了。
最近打算去山上勘察地形和土质,带朱萸去放放风也不是不可以。
顺便试试手弩打猎效果。
“嘿嘿谢谢姑娘”
朱萸兴高采烈地起身往灶房走,今天吃过早饭,她就可以到处跑了,想想都能乐出来。
舒映桐抱着木盆回房,换了一身便于在山间行走的衣裳。
想了想,蹲下身子拉开床底暗格,有必要带一些防护药品。
山上不知名蚊虫蛇蚁多,不小心被咬伤中毒不能注射血清,记得景韫言说留了一瓶解毒丸给她。
暗格东西不多,一条软鞭,几串铜钱,一个桃花纹白瓷瓶,一个小木盒,一张叠好的纸。
景韫言的瓶瓶罐罐已经收走了,空出不少位置。
伸手把对叠的纸拿出来铺开,首行便是桐桐,见字如晤。
笔迹行云流水苍劲有力,笔势雄健洒脱,婉若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