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为什么明明半个时辰不到就能做好的东西,我不严令让松福过去催,造办处就一直往后拖。”
祝枝枝听进去了谢棠所有的话,但是要全部理解还需要时间,就像她问花娘的一件事,她就想不通。
“依太子妃看,造办处的人应该怎么样安排”
花娘浅浅的笑了笑,温柔的看着祝枝枝。
“我知道在造办处的人的心中,依据身份的不同,他们需要做的事情肯定有轻重缓急,不严格按照顺序来,是正常的,偶尔有往前排的也符合常理,但是就像谢棠说的那样,我的身份摆在那里,造办处怎么敢这么搪塞我,他们难道就不怕我一时发怒,全部将他们打一顿吗。”
祝枝枝实在不解这个问题,她看向花娘,期望对方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
“那太子妃真的会这么做吗”
祝枝枝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不会。
“这就对了。”
花娘看着刚做好的木房子,缓缓道。
“正是因为太子妃不会,而造办处的人知道太子妃是这样的一个性格的人,所以他们才如此毫无顾忌的往后拖,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最后太子妃有不满了,他们说两句苦,道两句累,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祝枝枝进宫也有两个多月了,作为长期生活在深宫的奴才丫鬟,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在心里琢磨明白主子们的脾气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在造办处乃至整个皇宫的人的眼里,祝枝枝与人为善,年纪又小,也好糊弄,她对待殿里的人也都很好。
可是这样的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软弱可欺。
谢棠在宫里积威已久,受他不平的人不说有一万,也有一千,受苦的人在谢棠那里得不到尊重,又不敢正面和谢棠对上。
而祝枝枝却是谢棠的未婚妻,在谢棠那里受过不平的人,在祝枝枝的那里找到了释放不满的途径。
两相作用之下,才有今天的这个结果。
各种歪曲扭动的心思里面,藏着各种各样的私心,这是深宫里面最不缺少的东西。
祝枝枝摸了摸兔子的耳朵而兔子也一动不动的,享受她的安抚。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啊。”
花娘宽慰说,“太子妃不好奇俗事旁闻,也不与其他的人争相攀比,在宫里待着也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自然会有些人看轻太子妃。”
祝枝枝知道,说到底还是她的威信不够。
“可是我对外面那些事情真的没什么兴趣,对娘娘公主说的珠宝首饰也不好奇,也不想一天到晚想着怎么立威信,我就想做自己的事情。”
“太子妃。”
花娘笑着道,“不论是积威还是改变你在周围人眼里的形象,这都是一件需要时间的事情,太子妃还小,可以慢慢的来。”
祝枝枝点点头。
“花娘,谢谢你。”
谢棠最终还是搬了进来。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祝枝枝有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好像是属于自己的空间被人打扰了,所以特别不爽,而罪魁祸首倒是一脸坦然的模样。
“祝枝枝,躺在床上之后就不要来回动,你睡不着可以温习心法。”
祝枝枝翻过来神,面对他,“我不是不困。”
相反的,她很困,但是就是睡不着,明明都困的要睁不开眼睛了,却在每每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想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就又睁开了眼睛。
如此反复。
祝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