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张永全低声道,“你既然能换掉那血,为什么还要遭这罪呢。”
张永全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他不明白宣元帝身为谢棠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能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三个月取一次亲生儿子的心头血,他不明白谢棠能暗中将从他的身上取到的血换成别人的血,为什么自己还非得每三个月承受一次剜心的疼痛。
谢棠拿了止血药,冷声说,“孤身上的血是他的,该还给他,而至于其他。”
“孤厌恶看到孤的血进入一个贪婪的人的肚子里。”
张永全叹气。
若说整个皇宫谁最理解谢棠的喜怒无常,张永全这个局外人看得最清楚,他看着还没满十岁的男孩被暗卫压着取了第一碗心头血。
看着他一遍遍的质问他的父皇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而宣元帝只冷冷的警告他,这就是他存在的价值,如果谢棠不照着做,他的母后就不会活着。
只一夜,谢棠心如死灰,同时人也越发的冷漠,他韬光养晦,发展势力,可是他比谁都清楚,宣元帝的强大,只暗卫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更不用说明面上的效忠他的人。
燕朝建立几百年,暗桩暗卫早已遍布各地,数不胜数,他们是宣元帝遍布在各地的爪牙,替宣元帝守着他的稳固江山。
帝脉暗卫首领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都是活了上百年的老东西,整日钻研的是如何杀人的狠辣招数,就连谢棠也得忌惮。
“殿下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忍。”
谢棠上了药,穿上衣服,慢慢的起身,张永全跟在他身后,看到前面的出口慢慢的近了,他有眼色的拉开与谢棠的距离,同时问,“殿下的功力怎么会退那么多”
虽然知道可能是谢棠为了应付宣元帝做出来的假象,但是张永全还是从假中寻得了一点真,其他的虽然是假的,但是武功修为断层后退却是真的。
“不碍事,孤心里有数,别忘了盯着人把血换了。”
“奴才记下了,是还倒在一个地方吗。”
“嗯。”
谢棠经过天星楼的时候被人拦下了。
“太子殿下,国师有请。”
玉无痕的天星楼所处地方偏僻,但也是一处难得的幽静的地方,而谢棠正好也有事要找玉无痕,索性上了天星楼。
五楼。
是玉无痕所在的地方。
“殿下脚步虚浮,再结合之前的功力退步,这可真是稀奇,殿下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妖精,被吸了精元吧。”
玉无痕笑呵呵的看着谢棠,一张嘴倒真是毒的很。
“玉国师是没事情做了吗,天天关心孤的身体,知道的人是以为玉国师胸怀宽广,总爱在意这些小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玉国师对孤穷追猛打,表露心意不成便在这里阴阳怪气呢。”
玉无痕“”
“呵,殿下的脑子装的东西真不少。”
谢棠瞥他一眼,自顾自的找地方坐下,“你废话真多。”
“叫孤来有什么事,最好说的是禁术的解决之法。”
玉无痕收了笑,说,“殿下,禁术我们还在想办法,况且这件事是元空应下的,你应该找他,不应该找我,我找你,也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有关皇上的事情。”
玉无痕当真是厌恶极了宣元帝,说到他的时候只剩下厌恶,说起来他与谢棠之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但是他一想到谢棠的体内留着那老皇帝的血,就对他没有半分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