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宁夺缓缓道“虽然阴寒,却没有邪气。”
那么这极度的低温,这重重的阴气,只有一个可能。
有类似兵魂之类的东西,属于死物,但是又不算邪祟。
两人沿着水潭边迂回绕行,不多时,来到了瀑布侧边。
近距离观看,水势宛如从九天直落下来,耳边声音也变得更加惊心动魄。
透过重重水帘,可以望见对面的山势,穷奇枯绝,正是他们先前到达过的断魂崖。
这里果真是瀑布的背面。
元清杭拿着役邪止煞盘,弯下腰,浸没在水中。
一直在疯狂乱转的指针蓦然一静,慢慢笔直指向了瀑布正中心。
“你怎么看”元清杭皱眉。
宁夺凝视着那巨大瀑布,明澈眸光穿透了那雪白的模糊水幕,简短道“进去。”
元清杭深深吸了口气“你让开,我先试试
宁夺缓缓道“你不行。”
元清怒道“你说谁不行”
宁夺无奈道“我并非轻视你。”
元清杭皮笑肉不笑道“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我受伤了,不知道是谁可怜巴巴求药来着。一个重伤初愈的病人,差点被天道反噬压成肉饼,又好到哪里去了”
他转身,向前跳上一块礁石。
礁石被流水冲刷多年,早已经圆滑无比,元清杭小心立定,眼角余光里,一道白衣身影默默飞来,立在他侧边一块礁石上,身形笔直如标枪,背着手不动。
元清杭望向近在咫尺的巨瀑。
越是靠近中心,越感到某种奇特的悸动压向心底。
他暗暗蓄力,足尖点地,向着那瀑布浇下的中心,急掠而去。
巨大水浪就在眼前,身子刚刚触到高空急坠的水流,就像如受重锤击打,身形顿时踉踉跄跄。
眼见着就要被水冲回来,眼前忽然炫目光华亮,狂风从背后席卷而来。
宁夺长剑赫然在手,雪亮剑锋携裹着头顶的清冷日光,劈空直下,斩向那气势雄壮的飞瀑。
涛涛水流就像被拦腰截断,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这短短的须臾已经足够。
元清杭飞身急冲,在那片刻水流被阻时,犹如一只灵鸟,穿过了那道瀑布,转瞬消失。
宁夺长剑在手,紧紧盯着那重归坠势的瀑布,天地间,滔滔流水,无尽啸声,仿佛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幸好,这孤独没有持续很久。
片刻后,一道熟悉的银索从水流中破水而出,向他这边疾飞过来,元清
杭清亮的声音隐约传来“抓住了”
宁夺毫不迟疑,单手擒住银索,一股绵绵劲力传来,带着他的身体向前飞去。
身体穿过水流的瞬间,瀑布的惊天巨力从天而降,可缠在他腰间的银索却骤然绷得死紧,强行带着他,终于也穿过了水幕。
宁夺带着浑身水花,落定。
一片寂静。
周边是一处明净空旷的所在,光滑古朴的青玉铺地,正中心有一个硕大的石台,洁白如雪的岩石高高耸立,威严圣洁。
明明周边就是滔滔水幕,可这里却安静得仿如一个清冷坟墓,不染一丝喧嚣。
而这无边的寂静中,阴气无处不在,幽冷刺骨,叫人遍体生寒。
元清杭站在石台下,浑身湿透,眼睛里神色奇异。
而他手中的役邪止煞盘的指针,正在疯狂转动
宁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