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远离崖顶,摔下来之后七拐八弯的,早就迷失了方向,罗盘又失灵。”
说来也邪门,这里明明干净得很,既没有外面那些兵魂带来的重重阴气,更没有什么邪祟,可偏偏罗盘完全失效,就连元清杭手里那个役邪止煞盘,拿出来也是一动不动,宛如装死一样。
两人想了半天,也摸不到头脑,也只有先留在原地安心养伤。
地下无日月,不知岁月长,不知不觉,又在这里滞留了十来天。
元清杭一向随遇而安,宁夺也不是焦虑急躁的性格,两人渴了就取暗河里的水饮用,饿了就用灵丹果腹,竟然也过得平和安然。
这一日,元清杭等宁夺清晨起来打坐完毕,才郑重道“今天能拆了眼睛上的白绢了,待会儿若是觉得刺眼酸胀不适,也不用害怕。”
宁夺低低应了一声。
白绢一层层解开,缓慢而轻柔,元清杭心里却忐忑不安。
用清水冲洗过最初几次后,眼睛已经不宜再沾水,每天除了由元清杭定时扎针排毒以外,宁夺眼上的遮挡便没再解开过。
今天这一打开遮挡,好坏就终于要揭晓。
元清杭不知不觉,声音也发了点颤“你慢慢睁开眼若是看不清,也不妨事的,这么多天都闭着,暂时模糊才正常。”
白绢轻轻落下,那双漂亮的眼睛终于露了出来。
长久不曾睁开,眼睫被压得更加柔顺了点,密密地盖在眼睑下,衬得眼窝周围的肌肤更加苍白细腻。
那两排黑如鸦羽的睫毛忽闪几下,缓缓抬了起来。
一双熟悉的眸子清亮如秋水,瞳仁黑亮,只是眼角微微有点泛红,好像有点委屈和悲伤一样,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元清杭。
元清杭心里一阵乱跳,屏息等了一会儿,只见宁夺的目光笔直,一瞬不瞬盯着他,终于有点慌了。
他急忙伸出手指,在宁夺面前大幅度地摇晃“这是几看得清吗”
宁夺不答,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不转动方向。
元清杭又把手移近了点,几乎碰到了他鼻尖“现在呢,还看不见吗”
宁夺微微眯起眼睛,不答。
元清杭的心沉了下去。
“暂时看不见,也不用着急的,我这里还有别的药我们再试试。”他低声道,心里一阵又酸又涩。
他低下头去,狼狈地用手背揉了一下眼角。
该死,怎么他的眼睛也难受极了。
手腕被拉住了,宁夺清朗的声音低低响起来“怎么了”
元清杭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欢快又活泼“没事,我找药呢,我忽然想到,手里有种丹药可以分解出来一味药,对眼睛大大地好你等等,我这就动手试试看
”
宁夺轻声道“你哭了吗”
元清杭一蹦老高“谁哭了你眼睛又不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哭有用吗哈哈”
他猛然住了口,狐疑地盯着宁夺的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