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搭个便车,能给市里省里省下多少钱啊
可是这是实实在在损害了陆怀安利益的,毕竟不修这条路的话,商贸城往来的客户,有,且仅有一处能去。
那就是陆怀安现在正在修建的酒店。
可是这桥一架,路一修,那可说不准了。
万一有人就想上桥看看风景呢
都到了西区了,反正在哪都是睡,就顺便睡西区酒店了也说不准。
陆怀安听完,轻轻放下茶杯“酒店的生意,只是一个小方面。”
如果只是因着这一点点的损害,他不会太在意。
“哦”张德辉皱了皱眉,那会是什么
陆怀安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这座桥,这条路,影响最大的,是东区所有厂子的生意。”
东西两区,是有很多个厂子的。
如果没有桥,西区这边的厂子压根没有丝毫竞争力。
毕竟前边的厂子为什么要搬,为什么做不下去因为交通不便。
可如今能直达商贸城,而商贸城,离港口非常近。
“这个法子当真是想得好,想得妙啊。”陆怀安轻轻地鼓掌,轻蔑地笑了“以外资企业强大的财力,东区这些小厂子,连被打击的机会都不会有。”
张德辉怔住,他倒是想过这方面,但他皱了皱眉“我们是共同”
“那又如何呢”
难道都到了现在,还在做着共同治理,甚至南坪有管控权的美梦吗
陆怀安手指在杯沿轻轻一弹,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们如果真想对这些小厂子做什么,根本不是打击,而是辗压。”
不是每个厂子,都叫诺亚。
也不是每个厂长,都叫陆怀安。
“你也不用不信我,如果我愿意的话,南坪这些小制衣厂,小纺织厂,你觉得,还有存活的机会吗”
更别提之前还给他找过事的这一系列小纺纱厂。
呵,陆怀安要动真格的话,直接断了他们的货源,用低价抢走他们的大客户,他们压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用不着一个月,就会像当初的淮扬一般,死得无声无息。
微微勾起唇角,陆怀安靠上椅背,扬眉看向他“你觉得,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张德辉怔怔地看着陆怀安,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
一直以来,陆怀安给他的印象,都是比较普通的商人。
不过是运气好些,搭着了领导的路子罢了。
从长远来看,其实陆怀安并不太适合做领导,毕竟从他用人角度来说,还是走过不少弯路的。
这一点,陆怀安自己应该也清楚,否则他就不会如此放权。
可是,此时气场大开的陆怀安,又让张德辉迟疑了,无法肯定了。
能从微末走到如今,陆怀安真的就是靠的运气
甚至
他想起刚才陆怀安顿住的话题,心微微一提。
他刚才说的,死得无声无息的厂子,是不是淮扬
想到这一点后,张德辉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一瞬间,他在心里飞快地将整个淮扬倒闭的时间线全部复了一次盘。
越想,他就越恐慌。
看着他神色微变,陆怀安眯了眯眼睛,笑了“看来,你明白了。”
淮扬已死,有事烧纸。
都这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