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说,秦怀彰做初一,他陆怀安做十五的原因。
陆怀安站得很随意,笑着看向张厂长“张厂长,若是余唐这事解决了,硕鼠抓了,淮扬会怎么处置余唐的合同呢”
张厂长把烟扔地,拿脚慢慢地碾了。
他抬起头,也笑“那自然是,全盘接手。”
好的要接受,坏的自然也要接受。
只要硕鼠揪出来了,企业以后不受影响,两三百万算什么
“这吸血虫趴第三机床厂这么多年,是我的失职。”
亏他们手段这么缜密,居然这么多年,没被发现过。
这个陆怀安倒是知道一点,张厂长推着车,陆怀安跟在旁边慢慢地走“他们特地发展得很远,这一次我过来,他也是再三推诿,无从拒绝才答应的,所以我想,他们应该都是不会找近处的。”
当的都是远地来而的,有些甚至没亲自过来。
之所以没出问题,是因为他们有时候只是替换一下机器,而秦怀彰的机器,都是从第三机床厂出来的。
虽然质量不如全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敷衍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而后面坏了,第五机床厂没准还会派出技术人员过去处理,随便找点什么理由,都能混过去。
反正用过了,不是新的了,啥理由不好搪塞呢
这么一想,倒确实是费了大心思的。
“行。”听着陆怀安这么分析,张厂长也觉得很有道理,他看了看天色,冷静地道“我先回去查一下,确认过后,再跟你联系,你有我电话吧”
“有的。”
张厂长点了点他,笑“那你还跟踪我。”
陆怀安也笑了,这一次,笑容真切了许多“没办法,我也想确认一下。”
这一趟,能有现在的收获,纯粹是因为,张厂长这个人的正直。
他是真正的,一心为厂,一心为民。
但凡换一个不这般正直的厂长,陆怀安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不过,倘若真是这样,秦怀彰也不需要费这劲。
俩人走了一道,到路口的时候道的别。
陆怀安找了个小馆子,点了一道菜。
意气风发出南坪,他万万没想到,这一遭居然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找了处宾馆睡下,到半夜的时候,有人敲门。
陆怀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敲门声越来越急,到最后甚至是捶门。
明明整层都住了人,却一个出来问的都没有。
直到门外的人等不及,直接准备踹门了,有个人才低低地叫了他一句“陆厂长,是我,我秦怀彰。”
陆怀安无声地笑了笑,翻了个身,继续睡。
外头闹腾了会,有人当真就踹了一脚。
“哎哟哎哟我的脚”
门,纹丝不动。
连秦怀彰都感觉不可思议,瞅着这门。
没错的呀,就是一普通的木门。
咋就跟个钢板一样儿呢。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门后的柜子棍子,将门抵得严严实实。
陆怀安一觉睡得很舒服。
第二天一早,张厂长动作非常快,查得利索得很。
查得秦怀彰心里慌,刚过晌午,就过来找陆怀安说软和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