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火候,被人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想要钱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钱叔若有所思,这倒也是“那”
“再说了,这才哪到哪。”陆怀安点了支烟,笑了“急什么。”
他们确实不用着急,急的是制衣厂的厂长。
厂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隔壁市里织造厂去问了吗”
“问了”采购一头一脸的汗,满脸焦躁“都没货啊,有两个有货的,价格实在太贵了”
厂长咬了咬牙“现在重点是要交货仓库里还有多少存货”
仓管心一紧,有些迟疑地“根据我们现在的生产量,还能撑两天。”
“两天”
这顶什么用
“别管他价格高不高,先给我进进来”厂长今年才接手制衣厂,原本效益就下降了,今年好不容易起死回生,怎么肯让它就这么颓下去“不顾一切代价,也要让我们的生产翻倍”
这么好的机会,肯定得加量生产越多越好
至于价格,反正他们成衣价格翻倍了,区区原料涨点钱又有什么所谓
关键是供货链不能断
采购部长很高兴,连连点头“好嘞我这就去办”
有了厂长首肯,再去找财务拿钱就轻松多了。
结果眼瞅着有钱了,一过去,人家反口不认账了“现在那价格拿不到啦,人家都这个价定的。”
伸出一手指头,直接涨了一成。
采购气炸“你落井下石”
但这又如何
“哎哟,你爱要不要咧,你不要多的是人要。”
采购部长算了算,反正按照他报的价,层层抽成之后,自己还有的赚,爽快点头“行,就这价”
他竟全然忘了,厂里供应商不止这一家。
更没想到的是,一家涨,家家涨。
一问,就是“我们也要恰饭啊你给他涨了,凭什么不给我涨”
开始只是织造厂涨价,一倍两倍,后面是纺丝厂也跟着涨。
到最后,连原材料都开始疯涨
棉花、羊绒、羊毛、蚕茧丝、化学纤维,没一样不涨的。
没几天,制衣厂运转不下去了。
资金链断掉了,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
曾经财大气粗进材料,现在是人家逼着先结账。
签的大单催着要货,厂里债主堵办公室要钱。
条幅也由之前的艰苦奋斗,不畏困难改成了工厂属于大家,与工厂共存亡。
陆怀安却还老神在在,除了带点东西去黑市出掉换了些钱以外,布料和成衣一件不动。
黑市里头各种东西也是一天一个价,有了综合商场在,有票的价格都降了下来,没票的价格都在飞涨。
当初进的手表,70元一块拿的货,现在转手一卖,300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价就盖住,不搭腔。
沈茂实跟着站了半天不到,带出来的几样东西全都高价出掉了。
一回来,他就忍不住的感叹“这会子,东西也太好卖了。”
“那可不。”陆怀安神态轻松,慢悠悠的走着“源头被掐死了,卖一件少一件,可不就贵。”
关键是没人敢进货啊
钱叔倒也说过想去进趟货,陆怀安否决了“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