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经过一下午的认识,果果已经不那么怕他们了“爸爸说晚上我可以吃饭呢,吃米饭我杵了米出来,就可以煮饭啦”
钱叔腾地站起身,脸一阵青一阵白。
长棍已经把稻谷杵烂,果果把它们倒在盆子里,用力颠簸,吹掉谷壳。
熟练得让人心疼。
钱叔抓着她细小得像鸟爪一样的手仔细地看,小手上的茧子已经厚得发白。
每年六月,约定的时间,他都会过来看她。
给钱,给粮,给衣裳。
果果春夏秋冬的衣服,一次买齐送过来。
她太开朗,太乖巧,他不知道她笑容背后,藏了多少苦难。
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以为给了钱,李菊英就算是看在钱的份上,都会好好对待她。
他也粗心,只看她身体健康,能跑能跳,每天开开心心的,觉得有些小茧子算不得什么,农村孩子,爬树掏鸟蛋都难免起茧子。
结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过着这样的日子。
看他神情不大对,陆怀安让沈茂实把果果抱走了。
“钱叔”
“我错了。”钱叔咬着牙,一字一顿“我大错特错。”
他僵硬地转过脸,看着陆怀安“怀安,她恩将仇报啊”
拿起搁在墙角的木棍,他一棍子将这擂钵敲烂敲碎“我给的钱,养了她一家子人他妈的他们居然敢这样对我女儿她居然敢”
他恨极了,突然就理解了陆怀安当初把屋里砸个稀巴烂的心情。
拎着棍子进去,他对着米缸一棍“这是我买的”
饭碗“我买的”
水缸“我出的钱”
里里外外,但凡他掏钱的他全砸了个稀巴烂。
他女儿用不着,他们也休想沾一分
陆怀安完全不拦,任他发泄。
没等他把屋里头砸完,就听得一道凄厉的喊声传来。
“有小偷啊”
“快来人啊抓贼啊”
“我家进贼啦”
非常热闹,听声音就知道人不少。
钱叔腥红着双眼,拖着棍子往外走。
刚走出堂屋,迎面遇上急跑过来的一群人,隔着一个禾塘,四目相对。
刹那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一个穿着精致,面容艳丽的女子走在最前头,皱眉打量他们一眼,语气不悦“你怎么来了”
听到动静,果果跑了过来,揪着钱叔的衣角,有些害怕。
钱叔弯腰抱起她,转过身,把果果给沈茂实抱着“果果乖,爸爸有点事,你和沈叔叔去玩。”
“嗯嗯”果果已经知道被抱着要怎么做了,乖巧地趴到沈茂实肩头。
这样好舒服
沈茂实转身准备走,忽然一道尖厉的声音喊住了他“不准走”
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跑出来,气愤地伸手“你不准穿我的衣服脱下来这是我的”
要不是沈茂实避得快,她差点就揪着果果了。
“这是我给果果买的。”钱叔将沈茂实挡在身后,毫不客气地道“李菊英,这是谁”
“我继女。”李菊英翻了个白眼,敷衍地上前拉住这女孩“行了,啊,就一件破衣服,咱不稀罕,回头阿姨给你买件更好的。”
一把甩开她的手,女孩大声哭叫“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这件这是我的你给我脱下来”
最后还是李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