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设中的审问并没有到来,就像他只是这永恒牢笼中新增添的一缕孤魂而已。
事实也正是如此。
相比起这席卷了全岛不知多少年的悲惨诅咒,他就像是黑夜里的一团零星鬼火,或许只需要巨物掀起的一阵狂风,就足以将他撕碎。
这座宏伟的岛屿远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更加奇诡,也更加怪诞。
他感觉那些黑雾似乎改变了什么,但实质却好像只是他灵魂的滋补品,让他一天天逐渐变得强大。
他的天赋让他正在加速融入这个全新的世界。
阿刻戎冷笑着,旁观他这种不知死活的行径,反正祂早就对这种行为有所劝诫,当凡人开始枉顾神明的时候,那祂还能做什么呢
塞拉斯选择了一座古堡作为自己的新家,这座残破的城堡看起来是无主之物,他耐心的清理掉了地上沾满尘土的碎玻璃,还有墙上不知什么品种的蜘蛛结的灰黑色的网。
那些网同样早已腐朽不堪,只要一碰就成段的碎裂。
他整理出了一间还算是有“人气”的房间隔绝了外界那时时闪烁的深幽青光,那些气流一样徜徉在整座岛上的青光带着更深层次的不祥。
在这幽暗的房间里,他点起了在城堡里收集而来的蜡烛,那些早已变质的蜡油万幸还能点燃,哪怕会让整个房间充斥腐朽的怪味。
微弱的烛光照射在塞拉斯的脸上,面无表情。
远处传来了缥缈、微弱的奇异歌声,塞拉斯知道这属于一位徘回在这里的“女士”。
她似乎早已失去了理智,只是提着一盏鸟笼,永恒的在这片区域游荡,唱着破碎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谣,塞拉斯将每次听见她的歌声定义为新的一天。
他曾经远远地看过这个女人一面,她穿着一身灰绿的长袍,像是上个世代的贵族装扮,提着鸟笼的左手上长满了青色的发光菌群,她全身都是诡桀的青色,看得出来是一头不不折不扣的亡魂。
“报时女”并没有攻击性,她似乎永恒迷茫着,塞拉斯将其当成了自己来到了这里之后的第一个朋友。
万幸。
除了这位准时出现的女士以外,他也曾经多次窥探到一些袒露着恐怖气息的亡灵,他们通体流溢着青气,狰狞的身体上有些遍布着鬼面,而有些则披着漆黑的衣袍。
阿刻戎告诉他这就是“巫妖”。
有一天,他感受到了一尊巫妖的注视,那是毫无感情、只有残忍的疯狂视线,他疯狂窜逃,在阿刻戎毫不留情的嘲笑声中,几乎误入了另一头强大亡灵的领地。
“愚蠢的凡人,你还不如去寻求牧魂人的庇护”
“牧魂人是什么”塞拉斯问道。
“哈哈哈,他们会保护弱小的灵魂免遭恶鬼捕食”
阿刻戎哂笑道“比如说你然后他会把你送往灵魂的安息之地哈哈哈哈”
“那么你呢”
塞拉斯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只能寄生在凡人身上的神祗”
在真实的场景里他就像是在癫狂的自问自答。
这在这座岛屿上并不少见。
此时此刻,塞拉斯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点燃了一根所剩不多的蜡烛,反思着自己来到这里之后的经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去见那位复生时跪服的王者,他想要借此获得真实而伟岸的力量
否则他所有的努力便毫无意义,哪怕这里是如此的适合他生存。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