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那几秒,头还昏沉沉。
她睁开眼才惊觉自己不知道怎么睡到商从舒腿上来了,紧绷的太阳穴被轻轻按揉,给她缓解不适。
入目满是商从舒暖白玉颈上的痕迹,紫的粉的,连绵一片片,她没有一个一个吮吻,而是唇舌咬住没松开过,贴住颈间不知道抿吸了多久。
脖子这块皮肤又薄,应该弄疼了。
风忻微不可闻呼气,用手背短暂抚慰那片白皙软颈,很快就收回手来,始终没说什么。
她撑着沙发坐起,感觉骨头都快睡散架,窗外天色呈夕阳橘红,她不由多看几眼。
等风忻视线挪开,眼前陡然放了一张长方形叠起来的信纸。
“这是什么”她问,看了眼商从舒。
商从舒没吱声,脸颊枕在她膝上,目不转睛看她,眼里夹杂着犯错后怕挨训的小可怜目光。
风忻打开看,是一纸卡通漫画,用彩铅画的。
小兔子摘了一朵花花给黑发女孩,女孩别过脸,不收花,那两只粉白色兔耳都耷拉下来了,鼓着腮帮生气。
女孩还是没有搭理兔子,兔子又抱回来一罐玻璃瓶,里面装的都是萤火虫,刚打开,瓶口盖居然还藏了一条毛毛虫,小白兔吓瘫在地上,泪珠子摇摇欲坠。
女孩动容了,叹一口气,把毛绒绒兔子抱在怀里抚摸后背。
小兔子从兜里翻出海星星样式的褐色贝壳,晃在女孩眼前。
旁边配的文字气泡我什么都能给你,不生我气好不好
商从舒的道歉都充满少女心意。
风忻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定定看着这纸彩铅漫画,她叠起来,脸色平静,“昨天那一耳光,我想起你以前在学校看我打篮球的时候”
打球难免会磕磕碰碰,她头发不小心被别人手指勾了下,商从舒都要心疼,磨着她,要给她马尾勾成丸子头。
还是同样的人,现在却能对她扇脸。
她不是没有被商从舒打过,在商从舒脑子不清醒时,对她又咬又揍,抓头发,刮她脖子,疯得很,可这些都没有昨天晚上那一巴掌伤人。
风忻手里的信纸被拿走,商从舒又重新塞了一份。
是接着上一张漫画的续集。
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将失去这双能看山川河流,花草鸟云的眼睛,以后只能看见大海汪洋,等海水枯竭,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风忻
这是要准备把眼睛哭瞎么。
兔子肩上背着竹条,竹尾担起小包袱,朝远处别离,背对着落日,背影很是可怜。
下一格漫画,小白兔又回来了,全身都灰扑扑的,给女孩带了松树的果实,和一条花枝。
商从舒脸埋进风忻颈间,哼哼哧哧的,握住风忻手放自己脸上,“你要怎样才原谅我给你打回来成不”
当然不成。
风忻抽回手,在商从舒臀上重重拍了下,没有半分轻佻,带着强烈情绪,气商从舒提出这种要求。
“胡说什么”她眉头蹙起。
商从舒不是故意要气风忻,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风忻消气。
风忻很顺从商从舒,基本都是看商从舒闹,天天哄着都不嫌烦,这一生气,那是比商从舒要难哄千万倍。
“那你告诉我,你不和我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商从舒难受了一整个晚上,开口忍不住哭腔,小心翼翼的,轻轻细语。
风忻猜测商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