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的脚好像钉在地上一样,她没想到这时候他居然还不睡,有一瞬间的慌乱。然而还是乖乖走了过去,站在床边,拉住他冰冷的手,喃喃道“你还疼吗”
他摇头,轻笑“你的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
她很是不好意思,揉了揉,嘀咕“也没有多红吧”这些天她真是把十五年来的眼泪都流光了,眼睛整天都是红通通,自己也觉得尴尬。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咳了两声,捂着胸口,露出痛楚的神色。璇玑吓得脸色发绿,眼怔怔看着他,手足无措。他捏了捏她的手,无力地说道“没事我不会死的。”
“不是死的问题”她颤声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聚集,豁了命去不让它们落下,“我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我太没用了说要保护大家,最后却还是连累别人来照顾我我”
禹司凤紧紧抓住她的手,掌心里有一丝暖意。
“我渴了,端杯水给我好吗”
他突然的打岔,倒让璇玑愣了一下,赶紧用袖子擦擦眼泪,转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端着送到他唇边。
“很烫的,小心点喝。”她的手忽然一抖,不小心泼了一点水在被子上,忙不迭地道歉。
禹司凤呵呵笑了起来,伸指在她脸上轻轻一弹,柔声道“还是这样子适合你。大家都喜欢你那种心不在焉,无忧无虑,干嘛要逼着自己变呢”
她乖乖点头,小心坐在床边,不碰到他。两人想到在不周山的那些遭遇,一时都有些无言。很久很久,璇玑看着他被厚厚绷带包裹的胸膛,才轻声问道“还疼吗伤口我可以摸摸吗”
禹司凤笑道“可以。不过要轻一点。”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在绷带上摸了一下,只觉指尖下他的心脏有力跳动,忍不住面红过耳,急忙要抽手回来,却被他一把抓住,放去唇边亲吻。
“啊”她轻叫一声,不敢大动,只怕触动了他的伤口。他的唇干燥温暖,在手指上缓缓摩娑着,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令人心跳加快。
“你不要难过。”他将她的手贴在面上,秀长的睫毛刮在上面,酥痒极了,“就算敏言他至少,我永远陪着你,不会离开的。”
璇玑不知该说什么,浑身僵硬地撑在那里,不敢前进不敢后退,后背酸疼无比。
“下一次”她突然开口,“下一次咱们再去不周山等我们都变厉害了,再去不周山,把他们抢回来。”
他们可不是东西,可以抢的。禹司凤暗自苦笑一声,怅然道“若玉这个样子,我还真的无法回离泽宫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那天和阳长老单独找他谈话,问他若玉的来历,他心中便知不好。原来他那一剑是故意朝自己要害上刺的,所幸分寸没有拿捏准,偏了一些。和阳精通医理,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出剑之人的狠辣。
那若玉到底是何人下手如此精准,显然是有备而来,当真是同门,绝不可能这般狠心。你自己要小心点。
当日和阳长老的告诫犹在耳边。禹司凤自己也是疑惑重重,想起自己和若玉二人虽为同门,本身却并不相熟。他是副宫主带大的弟子,自己是宫主的弟子,两人小时候偶尔才见面,因为年纪相仿,说上两句话,长大之后反倒不像小时候那么热络了。这次出来历练,也是凑巧分在一起。
难道说他一路上竟是隐忍杀意,一直在等待此刻吗
“什么啊难道你以前还打算要回离泽宫”璇玑郁闷了。
他微笑“璇玑,我不是浮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