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不住地发抖,眼怔怔地盯着那张哭泣的面具不对,她记得司凤的面具是一半微笑一半流泪的她迟疑地伸出手,在那张面具上摸索,它现在却变成了哭泣的,微笑的那一半消失了只剩嘴角的一些些笑容。
“司凤”她尖叫起来,一把就将面具给摘了。
出乎意料,面具下的脸并没有像她想象的五官扭曲或者七窍流血,那还是一张苍白的面容,长眉入鬓,鼻若悬胆,正是她印象中四年前的那个冷漠高傲的少年。他长大了,脱离了少年的那种青涩,轮廓分明,像一株挺拔的苍松或者青竹,正如钟敏言说过的,看到司凤那小子,总会想到一些很清雅的东西,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人家咋就能长那么好看呢
璇玑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他紧紧闭着眼睛,睫毛湿漉漉地贴在眼下,可能是撞到了鼻子,鼻血顺着人中一直淌到鬓角,嘴角也有干涸的血迹。
他什么也没变璇玑又想哭又想笑,看他脸上那个诡异的面具,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臭司凤,什么也不告诉她,害她担心的要死。
上下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腿,确定没有骨折之类的伤势,想必他只是昏过去了,没什么大碍。璇玑这才放下心来,忍着右手和后背的剧痛,在身上摸索,找出湿淋淋的手绢,替他把脸上的血痕擦干净。
禹司凤轻轻呻吟了一声,茫然睁开眼,第一眼就见到狼狈不堪的璇玑,她蓬头垢面,脸上全是水,也不知是汗还是哭出来的眼泪,这辈子也没这么丑过。
“你醒了怎么样,哪里疼”璇玑见他睁开眼,喜得又叫起来。
他怔怔看着她良久,忽然嘴角一勾,抬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轻声道“璇玑,你怎么这么丑。”
璇玑一愣,却见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忽然捂着胸肋那里闷哼一声,她急道“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肋骨断了,没事你帮我找些树枝过来好么”
她答应着,立即在洞穴里摸索着,找来好几根湿淋淋的树枝,堆在他面前,不由分说揭开他的衣服就要接骨。禹司凤脸上猛然一红,一把抓住,低声道“我自己来。”
璇玑见他面上红若朝霞,还和小时候一样容易害羞,不由笑道“脸红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嘛我帮你接更快一点。”
禹司凤却一呆,半晌,慢慢抬手,在脸上一摸,紧跟着变色道“面具呢”
璇玑举起手边的怪面具,笑吟吟地“我早摘啦我看上面有血,以为你受伤。是不是我又犯了你们离泽宫的规矩”
禹司凤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怪物,喃喃道“你你能摘下来”
“这有什么不能的,一张面具而已嘛”
他眼怔怔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璇玑终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了,小心翼翼把面具还给他,轻道“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还是不说话,璇玑急道“你你看,我就是个猪头总是做错事,不是忘了给你写信就是犯了你们的规矩你骂我打我吧别在那里生闷气”
禹司凤忽然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眉眼犹如春花初绽,忽然笑了开来,平白无故为这阴暗的洞穴增添无数明媚颜色。
“你”璇玑有些看痴了,忽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下一刻,忽然被人抱在怀里。他紧紧抱着她,低头在她乱蓬蓬的发上一吻,良久,才低声道“我没有生气,我是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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