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伸手把灯关上“睡了。”
说完,也懒得管周昀骁听没听到,兀自躺上了床。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话筒对面传来。
周昀骁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走向。
他凑着酒店昏暗的灯光,隐约间仿佛是楚意躺到了他身侧。细碎的衣料摩挲声响起,床垫凹陷,左臂攀上一片温热,有人轻轻靠了过来。
“睡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不知何时,周昀骁发现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作了答“好。”
他怔怔看着床边空空如也的另一侧,微垂下眼睛,伸手关掉了房内仅存的灯光。
一夜无梦。
第二天,楚意是被太阳给晒醒的。
他的卧室朝南,阳光非常充足。虽然现在日照时间短了,却并不影响采光。他略微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扭头翻身,这才想起昨晚还有个电话没挂。
楚意“”
他昨晚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楚意表情难看地从床上起来,看着长达8小时的通话计时说不出话。
大约是他这边儿的动静吵醒了对面,他听到一声有些含混的低沉气音,像是贴着耳朵,带了点沙哑的味道“意意”
楚意“”
他一个激灵,当即就挂断了电话。
熬了大半晚才睡,刚醒过来的周昀骁“”
他干什么了
他茫然地看着还没来得及聊就被迅速挂掉的电话,玻璃心当即哗啦哗啦地碎了一地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楚意说上一声早安
好委屈
这种沮丧一直持续到任放和曾泽带着早餐进屋。
俩人一进来,就发现屋子里被一种阴郁的气氛所包围了,乍一看还以为进了霉菌培养室。
任放在沙发里找到快成了蘑菇的周昀骁,满脸纳罕“昀哥,这是谁昨晚给你气受了,宋导吗”
周昀骁郁郁的“没有。”
任放“啊那怎么这样了”
周昀骁动了动唇,并不想告诉他自己又被楚意给送火葬场里了。
好难过。
任放咂摸片刻,估计他大概率是被楚意鸽了三天的事情给打击了。便安慰道“没事昀哥,楚先生他也就最多再过三天就来了。再熬熬,很快的哈。”
然而周昀骁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满脸震惊地看着任放“你什么时候说过”
任放“”
糟,大意了
区别于酒店那边的鸡飞狗跳,楚意这边就平静得多。
除了刚起床时被周昀骁给吓了一跳,他今天的生活也十分按部就班。
起床、吃早餐、下楼出门。
唯一少了的,就是按时按点出门去越星给学生们上课这件事。
越星是国内最大的琴行,名气很盛。
楚意刚好与越星母公司的老板很熟,俩人私交不错。于是自从几年前回国并且再也没打算出去后,他就被对方给介绍去了越星,在那儿领了份挂职教课。
这回他放了一个月大假,他是休息了,就怕手下的学生也跟着一起休息躺平了。
楚意吃完早餐,坐回电脑前处理邮件。
他先把这一个月内的作业挨个分发出去,又将自己之前写好的计划表发给帮忙顶班的老师。
忙活了挺久,才终于有空闲下来看一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