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骁脑袋里写满了困惑。
他注意到自己呆的这张床头右边摆了面一米多高的落地镜,映出他头上包着纱布的身影。对方一身玄黑古装,同样一脸茫然。
这个他认识,叫镜子。
那楚意是什么
周昀骁缓缓思考了几秒,百思不得其解。
他认识自己身下的这个东西,是床。他呆的这个地方也记得,叫医院。
可脑子却偏偏空荡荡如同被点了删除,把所有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
除了他的名字,还有这个叫楚意的不知道是谁的人。
明白了,楚意是人。
周昀骁一瞬间仿佛被打通了奇经八脉,有什么东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脑海深处蹦了出来,大书特书了一番。
并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感叹号
主线任务
周昀骁顿时精神一振,觉得自己这下算找对路了。
他立刻掀被子下床,拉开围着病床的帘子。
这个时间段急诊室似乎没什么病人,空荡荡的,也没人注意到他已经醒了。周昀骁藏在帘子后一阵左顾右盼,这才放心地从帘后出来,顺了个口罩戴在脸上。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之前那个呱呱直叫的男声又回来了。
他边走边哭“不不不放哥你听我解释,真不是我串通昀哥故意搞事。昀哥刚刚还说要推约呢,我没必要啊。哎、放哥,放哥”
听到他的话,周昀骁眉头微皱。
这个男声显然是认识他的,可惜他却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还觉得很烦。
直觉告诉他此刻应该扭头就走。
于是他也没有犹豫,拿起床头的手机转身便跑。
一阵风瞬间从哭哭啼啼回来的曾泽身边闪过。
他愣了一下,只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又过了几秒,曾泽回过味儿来,赶紧两三步冲回病房,看到空空如也的病床翻了白眼“啊啊啊啊放哥啊啊”
任放差点没被他一嗓子嚎聋,怒急攻心“又t怎么了啊”
“我草草草草昀哥不见了啊啊”
而此刻蒸发不见的周昀骁,正湿淋淋地坐在一辆出租车上。
他运气不太好,出来就遇到了一场瓢泼大雨,把他里里外外浇了个湿透。
还好这个时间段打车的人不多,他站大雨里淋了一会儿,倒也顺利拦了几辆车。可惜几个车主一看他这身奇装异服还被雨浇的水淋淋的样子,就摇头猛拒,直接踩油门跑了。
只有最后拦下的一辆车把他载了上来,不过要加点钱。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狼狈了,洗车麻烦。
开车的司机是个大叔,五十六七上下,操着一口离奇的方言,十分山寨。
看见周昀骁戴着口罩坐在后座上一脸冰冷,他便频频透过后视镜望来,热心中透着警惕“小伙子这身衣服害挺俊,是干啥子去了嘛”
周昀骁思考了一下脑中刚蹦出来的词,满脸谨慎“打仗。”
“噢噢,是退伍了嘛”
“尚未。”他矜持地答,“贼寇不除,何以家为。”
大叔顿时肃然起敬,也不知道是理解到了哪里去。
他冲周昀骁遥遥比了个拇指“好小伙,有志气,以后我们国家崛起就指望你了”
周昀骁含蓄地点了点头。
大叔接着又问“那你现在是要干啥去嘛”
周昀骁“找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