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位毒枭的交易表明映沙在阿茶村不单单是为了找她而来。
如果是以前易胭带着易檬东躲西藏的日子,碰上映沙她们早已跑了。
她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再也不躲避映沙的逼迫。
有些压迫从幼年开始,便有了毁灭一生心理的能力。
那些永远是易胭这辈子没法从心理抹灭的阴影,即使是现在没再逃,但心里悸怕不少。
就如今晚猝不及防的偷袭。
易胭很清楚他们的袭击通常只是恐吓的意思,不会真的动真格,这是映沙的风格。
但也说不定,或许某天映沙再也对折磨她这个妹妹没了兴趣,一招致命也说不定。
今晚如果他们再认真点,刀扎得再准点,苏岸
易胭不敢想下去了。
自始至终她还是没能摆脱映沙带给她的恐惧,即使自己以为自己有多坦然。
可她终究是怕的,易檬,小哑巴,这些活生生的生命是映沙玩弄的筹码。
饶是亲生母亲易檬,映沙也没放过。
易胭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反复复。
就是这样,她从来不知道映沙下一步会做什么。
永远深不可测,在正常人思考的范围外。
苏岸伤口,映沙要做什么,苏岸会不会有危险。
一切都拥挤在易胭脑里,叫嚣着不让安宁。
不知过去多久,易胭还是未能睡过去,即使对自己这种被映沙扰乱便心绪不宁的状态不满,可易胭无能为力。
她最终从床上坐起。
那包她来阿茶村之前苏岸塞在她行李箱里的女士香烟到现在还没抽完。
易胭捞过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
细细一根夹在指间,燃着零星火点。
易胭靠床头上抽完了一根。
凌晨镇上荒无人烟。
街道门铺间间紧闭,只有一间简陋旅店开了半扇门,屋里昏黄灯光泄出,薄薄一层打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
门后两米外一张老到褪色的柜台,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坐在后头,手撑着下巴打瞌睡。
熟睡到有人从门外悄无声息进来都不知。
旅店建筑有些年头了,屋内木质复式楼梯踩上去咯吱响。
看店的女孩恍惚中像听到楼梯有发出声音,迷迷糊糊睁眼往楼梯那边看去。
楼梯上哪有什么人。
没见楼梯上有人,小姑娘收回目光继续撑着下巴打瞌睡。
二楼靠走廊尽头那间房里几人在交谈。
某刻外面传来叩门声,两声,不急不缓。
陈宙茶正准备送到嘴边,听到敲门声动作顿了下,放下茶杯到门后“谁”
“我。”
桌边崔童听到这声音赶紧站了起来“是苏队是苏队,赶紧开门。”
陈宙打开门,苏岸从门外进来。
桌上倒扣着干净茶杯,崔童拿起一个,拿茶壶给苏岸倒了杯茶。
茶水是一小时前找前台要的,现在搁久已经冷了。
“苏队,给,茶水冷了,但还可以喝。”崔童茶杯递给苏岸。
一整天下来苏岸没喝几滴水,也不介意这些,他接过崔童递过来的水“谢了。”
桌边许骋最先看到苏岸伤口,皱眉“苏队,你受伤了。”
如果不是许骋提醒,苏岸已经忘了自己腰上有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