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沈都清从石头上起来,小心翼翼地下地,追上他。
右脚很疼,但她不想一个人在那儿呆着。
万一待会儿跟江峙走散,喊他的名字得不到回应那种感觉就更恐怖了。
江峙步子迈得挺大的,沈都清跟得有点费力。
两人走了快十分钟,一直沿着山崖走到最尽头,不仅没有找到路,山崖的地形发生变化,高度已经远远超过他们下来的地方。
除了那道斜坡,无路可走。
“没路了吗”沈都清仰起头,手机手电筒的照射范围有限,几乎看不到山崖的顶端。
江峙“嗯”了一声。
“那回去吧。”沈都清道,“这里太远了,如果有人来救我们可能找不到。”
两人折返回去。
刚走两步,江峙发现她一瘸一拐的姿势,忽然把手电筒照向她的腿“你脚怎么了”
“掉下来的时候崴到了。”沈都清不以为意地继续往前走。
她拖着这只残脚爬了十几遍斜坡,又跟着走了这么远,已经疼得快麻木了。
“受伤了还跟着过来。”江峙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拧眉,“腿不想要了吧。”
凶巴巴的。
沈都清说“你凶什么,也没那么严重吧。”
江峙把手机塞到她手里,走到她身前,弯下腰“上来。”
手电筒照着他微弓的脊背,少年人的身形尚显单薄,没有沈岩那种成年男性的宽厚伟岸。
但这一刻,还挺让人有安全感的。
“就等你这句话呢。”沈都清一点礼节性的客气过程都没有,非常迅速地趴到他背上。她没搂江峙的脖子,只用左手搭着他的肩膀。
然后愉快地喊“起驾”
江峙抄起她的腿刚站直,闻言顿住“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快点,别墨迹。”沈都清催促,像极了一个欺压长工的黑心东家,“再墨迹扣你工钱。”
“你就给我嘚瑟吧,沈都清。”江峙忍了忍,背着她边走边道,“早晚收拾你。”
他背着她还挺轻松的,背脊依然挺得很直,沈都清挂在他身上有点吃力,最后还是用左手圈住了他脖颈。
江峙身上总是有一股很干净的,不知道什么牌子洗发水或须后水的味道。
清清爽爽的,还挺好闻。
沈都清见他抽屉里有烟,但好像没怎么见他抽过,只有一次午休她在睡觉,他回来时身上带了点烟草味,很淡,混在他身上原本的味道里,也不难闻。
她尽量让自己的脸和江峙保持距离,但随着走动的轻微颠簸,不可避免地会蹭到他的头发,甚至是耳朵
碰到的一刹那,沈都清立刻就躲开了,把头偏向另一侧,为了掩饰尴尬,语气轻松地说“我很轻吧。”
“重得跟猪一样。”江峙充满了嫌弃。
但假如此刻沈都清拿手电筒照一照他的耳朵,会发现他耳朵尖是红的。
“那是你太虚。”沈都清不甘示弱地回击,“就让你多补补肾。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虚,搞基都只能做下面那个。”
江峙停住脚步,站在那儿说“你下来。”
“干嘛”
“我让你看看我虚不虚。”
“”
荒郊野外,四下无人,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就有点不合适了。
前面五十米就是刚才的斜坡了,正好沈都清在他背上待的也不是很自在,直接跳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