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自带威严,即便是眼下这样蹲着,也不会让人觉得份。月光映出他五官深邃的轮廓,也映出他眼角的浅纹,但那一双眼睛里的目光,坚定刚毅,像能把人灵魂看透。
“听见这里有声音,我还以为是老鼠。”四目相对,中年男人微笑,看起来是很想和蔼,可惜笑意依然化不开他眉宇间的严肃感。
“我、我来这里找朋友,然后就迷路了。”况金鑫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只能先给上自己信息,至少换个“态度良好”。
“找朋友”男人温和道,“告诉我他的名字,也许我可以帮你找。”
况金鑫犹豫了。
男人静静看着他,既不催他说,也不请他出来,就维持着这样奇怪的、门里门外一起蹲着的别扭姿势。
对视久了,况金鑫忽然觉得,男人的五官,尤其是眉眼,莫名有一丝熟悉感。
池卓临
况金鑫瞪大眼睛,再仔细打量门外这张脸,确认无疑,这五官轮廓,完全就是十几年后的池卓临
记得在北京,池卓临请客那一次,曾在饭桌的聊天上提过,他长得像爸爸,池映雪长得像妈妈,所以他顶多混个五官端正,自家弟弟才是盛世美颜也是在那一次,况金鑫清楚意识到,吹起自家弟弟来,池卓临总裁能用到天底下所有好词儿,不分次元。
“我找池映雪。”况金鑫小心翼翼报出队友名字,希望自己的猜测别出错。
门外人颇为意外,但很快,这意外就变成热情好客“我是池映雪的父亲,快出来吧,里面窝着多难受。”
况金鑫舒口气,果然被他猜中了。
同时也特别庆幸自己的运气,一遇就遇见个一家之主,再不用担心被张哥彭哥什么的下逐客令。
“池叔叔好。”他礼貌打了招呼,之后不再犹豫,敏捷从小门钻了出来。
“懂礼貌,是个好孩子。”男人欣慰地摸摸况金鑫的头,像个宽厚的长辈那样,“跟我来吧。”
“听说池映雪病了”况金鑫想起前院里,被下逐客令时得到的信息。
“嗯,”男人淡淡道,“不过吃了药,睡一觉,现在好多了。”
那为什么在前院的时候,那两个人非说池映雪不能见客,那么激烈地要赶他们走呢
况金鑫心中疑惑,但并没有继续追问,怕牵扯出不该说的,毕竟在前院闹得实在不愉快。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池映雪的父亲在前面走,况金鑫就在后面跟着。
月光将中年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况金鑫看着那高大而宽阔的背影,心底不知不觉,泛起复杂的酸涩。
他的成长中没有父亲,于是每每看着别人的父亲,既觉得温暖,又觉得羡慕。
y other has kied y fathereatg
妈妈杀了我,爸爸吃了我
先前看过的童谣,毫无预警,在脑海中蹦出,耳边甚至能听见虚幻的、儿童吟唱的声音。
清脆的、充满天真的童音,念着最血腥的歌谣
况金鑫猛地停下脚步。
池映雪的父亲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几乎在下一秒就顿住身形,回过头来“怎么了”
况金鑫答不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觉得害怕,心中的那股不安毫无来由,却凶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