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 那气味就没了, 只剩阴霾的夜风, 吹得人鼻子发痒。
他坐起来, 打了个喷嚏,待看清四周, 愣了。
他仍身处前院, 面前是触手可及却门扇紧闭的垂花门,显然,从晕倒到苏醒,并没有人移动过他。
可是身后的院子, 干干净净,规矩整洁。
老张,老彭,一地打斗的狼藉,都不见了,整个外院,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棋盘还摆在门口,却再没人对弈。
他又低头看小腿, 裤管还维持着被撸到膝盖上的状态,但那只诡异的幼蛙再没踪影,小腿也没有任何受伤痕迹。
没办法说这局面是好还是不好, 钱艾只觉得,心里阵阵冒凉气。
目光重新落到垂花门上,钱艾试着拍了两下门板, 用一个不算大但足够对面听见的音量,喊队友的名字“徐望,吴笙,小况”
声音散在夜风里,门那边,毫无回应。
钱艾拍着门板的手,颓丧地滑下来,愣愣地坐那儿缓了两分钟,昏迷前的最后一句铿锵保证,终于慢慢回笼
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跟你们汇合。
这话,像一台运输机,给钱艾恍惚的心神,注入了新的力量。
他很少有这么爷们儿的瞬间,那一刻为何敢那样笃定,也没印象了,但既然说了,就他妈干
钱艾腾一下站起来,最快速度把整个前院巡视一遍。
会客厅的情况和院里一样,除了墙角的鱼缸没了,桌上还放着四杯茶,其他都是原貌。沙发没挪,地板没折,也没有一地的水和幼蛙。
他没办法解释这诡异的情况,但至少,那些可能攻击他的人是真的没了。
确定了没有被偷袭的风险,钱艾重新回到垂花门前,专心致志破门
身体撞
文具上
爬墙
一股脑把能想的招都用了,门岿然不动,墙头更是被透明膜挡着根本无法突破。
钱艾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他一点也没想过放弃。
鸮说机会只有一次。
他才不信邪。
百元大钞都能当暗器咔咔扔了,他再不是从前的钱艾
呃,等等。
钱艾趁着调整呼吸的档口,突然朝着不远处的地面,用力一挥臂“呵”
金钱镖应声而出,锋利一角直接嵌入院内地砖缝,而后,才软塌塌落地。
钱艾整张脸都亮了,哒哒哒跑过去,从地板缝里抽出大钞,快乐地往兜里揣。
一揣。
钞票化为轻烟。
钱艾“”
嗯,他就是做个实验,果然不行。
“一夜暴富”失败,钱艾继续琢磨“汇合之路”。
脑中忽然闪过刚刚金钱镖嵌入地砖缝的画面。
破门不行,翻墙不行,意味着地面和高空都走不通,那不如试一试地下
对,地下
钱艾立刻动身,满院子满屋找能掘地三尺的工具。金钱镖一落地就软,没戏,必须得是真正能挖土的硬核工具
不料找了半天,偌大一个前院,竟然连铁锹、铁铲都没有,哪怕来个炒菜铲子呢末了,就翻到一把扫帚,一个塑料簸箕。
钱艾看着那形似铲子的簸箕,心一横,拿过来就往垂花门底下铲
一簸箕下去,地砖纹丝不动,塑料簸箕差点裂了。
“你个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