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闻言,点了点头,又冷冷的看向唐世济。
唐世济立马胡乱狡辩道“他这是血口喷人,我从来就没有派人给他传过话”
唐晚闻言,忍不住指着他道“你,你,我还在想要不要继续考进士呢,要不是你派人传话,我怎么会来当这什么太仓银库大使,你如此欺君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崇祯闻言,脸上甚至露出了那么一点点得色,唐晚这话正搔到他的痒处,皇上就是天子,欺君会遭天谴,这话,说的很好,他不由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唐世济。
唐世济这会儿真不知道怎么狡辩了,他只能一口咬定道“皇上,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崇祯一旦认定的事情,还容的了你狡辩
他原本还想讲规矩的,这唐世济却摆明了不讲道理,人证物证俱在,这个无耻之徒竟然还敢抵赖,无耻就可以无罪吗
不讲道理,好啊
崇祯也懒得跟这种无耻之徒讲道理了,他直接大喝道“来人,将这个无耻之徒打入诏狱,好好审问一下,看还有些什么人参与了此事”
唐世济闻言,就像抽掉了筋骨的死狗一样,一下就瘫地上了。
他知道,崇祯有时候也不讲道理,这皇上一旦犯起倔来,说什么都没用
很快,便有两个锦衣校尉疾步走进来,拖着他就往外走,他只能无意识的喊叫道“皇上,冤枉啊,冤枉啊”
他这纯属徒劳,崇祯就是再蠢也知道他一点都不冤枉,真正被冤枉的是毕自严
这个唐世济,着实可恶啊,害得他冤枉了一个当朝一品大员,这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崇祯想了想,还是对骆养性道“去把毕自严和郑友元放了,是朕错怪他们了,你再传朕口谕,从即刻开始,他们官复原职。”
崇祯承认错误的勇气还是有的,历史上他就曾六下“罪己诏”,可惜,他知错,却不不知怎么改,六下“罪己诏”也改变不了他被人耍得团团转的事实,温体仁、张至发、薛国观,甚至是和薛国观狼狈为奸的杨嗣昌,在历史上足足耍了他十二年之久,而他总共才当了十七年皇帝
这个时候,他还没意识到是温体仁在耍他,他还天真的以为,只是唐世济在公报私仇
唐世济当然不是公报私仇,要说公报私仇那也是温体仁,他只是倒霉催的自告奋勇的提出让自己的远房堂弟唐晚来当这个大使,这一下,把他自己都搭进去了。
他心里这个悔啊,当初商议的时候自己怎么就突然头脑发热,把唐晚这个没用的软蛋给拎出来呢
这下全完了,不知道温大人会不会想办法救自己啊,要温大人不救,那自己该怎么办呢,诏狱里面的酷刑他可是相当了解的,不说扒皮抽筋,就是那滚烫的开水和烧红的烙铁他都受不住啊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诏狱已然到了,他看着那漆黑的门洞,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几下,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能这么任人拖着,拖向可怕的深渊。
他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被拖进诏狱,随即便被带上手镣脚铐,又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牢房,他才被拎起来,扔进一个单独的牢房里,然后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上锁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离去的脚步声,然后,四周便陷入一阵沉寂中。
他在地上趴了一阵,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正当他想爬起来,爬到床上去的时候,猛然间感到有个目光在注视着他,简直就跟芒刺在扎他的背一样。